“书接上回,且说那张小辫儿为探美人坑,编下谎言,引孙大麻子带着一干小孩夜探翁冢山,众人行至石壁门口,忽见洞口阴暗潮湿,黑暗难辨,当即想起起那僵尸老妖的吃人传闻,心声怯意,转身要走,但怎奈,此刻那孙大麻子却是来了胆量。”
“他号做小孩中大哥,见此番情形,当即拾起一木枝,往洞口探路!”
“怎奈这时......漆黑的洞口竟是被木枝戳出了声响。”
“木枝碰到了软绵绵的活物,忽的从洞里发出怪异声响,好像有人在里面咳嗽,孙大麻子吓得手中一软,险些将长竿掉落,却听,此刻的洞内,咳声竟是愈来愈烈........”
正午
北平
位于新月饭店的大堂内响起了一声惊堂木拍桌声。
在金光闪耀的聚光灯下
一个身披红线边白色卦袍的年轻人正手持白纸扇,戴着金丝眼镜,说起了一段精彩绝伦的书来。
堂下
众多听客欢聚一堂,天南地北各有来人,他们津津有味的看着上方那位年轻的说书先生,听着他那绘声绘色的故事,更是不觉口中酸涩,那众多的茶水也都满了未碰。
上方的说书故事精彩万分,配合着那时不时模仿的口技,将那一个个故事犹如电影一般,在每个人的脑海中放映开来。
“人说凶洞暗沉若窥探,天护神子也难判!那惊人的咳嗽声,吓得众多孩子转头要跑,嘴里生生喊着老僵尸来了!兴许是那大吼惊扰了洞中之物.........”
“忽听蓦地一声如雷闷响,从漆黑潮湿的洞内接连跃出百十只大虾蟆!”
“众人见状挥棍便打!”
“混乱中,忽听!!小凤惊叫一声,连着退了数步,一跤坐倒在泥中,被吓得战栗不住:原来,是那洞中竟探出个了个斗大的蛙头来!”
苏凡手拍帅桌,抬起指尖,一声重语,掀起了在场听课的惊涛骇浪。
无数人都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这一次说的这段,甚至比上一次的还要精彩。
配合着苏凡那富有感情的完美转述,他的一言一行,也充分的带动了在场所有听客情绪气氛。
“洞藏怪物水藏鱼!苏先生,这是要碰见邪门巨物了吧?”
感叹声后
一个激动的提问声随之响起。
那是一个常来新月饭店听苏凡说书的唱歌,也深知这么久以来,苏凡说书的习惯。
在这精彩绝伦的故事里,洞藏怪物水藏鱼,这是他的布局习惯。
闻听至此,苏凡收起折扇指向前方那人,笑道:“诶!这位客官说得对,人说洞藏邪匿自难消,生死未定枉自高!那怪物,体大有如磨盘,背上颜色已由碧绿转为深黄,生着许多黑色的圆斑,乍一看去,还以为是千百只眼睛。巨蛙挺着雪白的肚腹,虎视眈眈地蹲伏在石门前,口中“咕咕咯咯”作响,如同皮鼓轰鸣一般。
一展绝技,一条肉舌飞出瞬间卷住了小凤细腰,恰似卷食飞蝗、蚊虫般轻易,倏然间缩身入洞,躲进了黑处!!”
苏凡连比带说,一口铁嘴说的精彩绝伦,甚至还模仿起了那动物的叫声,惟妙惟肖!仿佛那一刻的画面已然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师兄,他讲的那只蛤蟆,不就是我们之前在凌空山魈墓里遇到的金元白服蛙吗?”位于饭店的边缘地带,三个身着道袍的人也正在听着前方的一出好戏。
今日他们原本只是恰巧路过此地,想要进来休息一下,却不曾想到,在这新月饭店内竟然有这么一位说书之人,他口中的故事,以及一身说书手段,都让三人不由的把目光转向了前方,先是疑惑,后来则是和在场的其他听客一般慢慢进入了故事中。
声至于此,三人之中的一个少女花灵却是忍不住转过头来看向正中间那位师兄模样的人开口问道。
“听他的描述,竟跟我们之前遇到的那只蛤蟆一模一样!真是稀奇啊!”老洋人双手交叉在桌前,一脸好奇的感叹道。
“这世间,千奇百怪相似的东西多了去了,或许,是巧合吧!”鹧鸪哨握着手中的茶杯,吹了吹上方冒起的热烟,淡淡开口道。
虽说能够吸引到这么多的听客,可以证明苏凡有点本事,但也不至于那描述跟他们所经历的完全相符,说书即便再是精彩,那大部分故事也都是编造出来的。
因此鹧鸪哨也没有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小凤被抓,众人心生胆怯,都嚷嚷着要往回家去,可张三爷却不然,虽说这村中王寡妇平日刻薄无比,但她也只有小凤这么一个女儿,又是自小跟张小辫儿玩在一起的同伴,如今命在旦夕,三爷怎能不管?”
“喝~~这小三爷还真够讲义气的!”
“虽说年纪不大,但却是个小爷们儿!”
“那王寡妇虽然对三爷经常打骂,但是那小凤丫头却也没害过她,当救!也当救!”
议论声随之响起,大家都在此刻对于故事发表起了自己的看法,赞扬起了故事中的人物来。
见此情形,苏凡嘴角一笑,旋即转动着手中折扇,单手负于身后,抬起指尖对准前方,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