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V,其实我还是没明白你在想什么,李察怎么可能会阴沟——”
理查德将饮尽的酒杯放下,他刚想伸手去抓吧台一旁的酒瓶,下一刻就眼前一花,还剩半瓶的伏特加就被酒保拎走了。
“你他妈——我们可是下了委托的,而且你们老板也是同意——”理查德一脸不爽地拍了拍桌子,颇有一言不合就要掀桌的气势。
“我不管那个,谁同意让你喝酒你去找谁——反正只要还是我在值班,那你最好小心点。”酒保查克满脸“嫌恶”地用抹布擦了擦酒瓶,然后将半瓶并不值钱的伏特加放回了身后的酒柜。
“那你们什么时候换班?我到时候再过来,正好也不碍着你的眼。”理查德挑了挑眉毛,将身体压在了吧台上。
“我们不换班——白天关门。”查克面无表情地说着,顺便将酒杯推到了V面前。
“我没点这个——”V从沉思中回过神。
“不喝我喝!”理查德伸手想抢。
但查克的动作更快,他随手一捞就将酒杯拽了回来,然后在理查德的注视下将酒液倒进了水池里。
“……你他妈这就没意思了。”理查德拍着桌子站起身,“你对那群傻逼有意见能不能别牵扯到我头上,我他妈第一次来月球,怎么也不可能对你这個‘太空人’做过什么伤天害——”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所以你认为你的手很干净吗?”
“我那是有苦衷——”
“谁他妈没点苦衷?”
“……靠,你最少得让我知道他们干了什么吧?”理查德叹了口气,满脸无奈地坐回吧台前。
“我现在不想聊这个……”查克顿了顿,将手中的酒杯再次倒满,然后推到了理查德面前,“最后一杯,喝完滚蛋——”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哦。”理查德蔫蔫地坐了下来,他闷闷地将酒杯端起,“还他妈不换班,月球一天不得抵地球半个月——”
“抬头看看钟,这里模拟的是伦敦时间——傻逼。”查克的声音远远飘来。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忍气吞声成这样?”将自己琢磨了半天都没有结果的问题抛下,V有些不解扭头地问道,“按理说你都应该直接变红,然后‘大开杀戒’,最后我来阻止你才对吧?”
“呃……这说起来有点复杂。”理查德有些尴尬地将脑袋上的面具扶正。
“那你就挑简单的说。”V的好奇心一时间被勾了起来。
“……好吧,主要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过那些事——哪怕我没做过额前叶切割手术,十八岁之前的记忆也总是断断续续的。”理查德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开口。
“所以……”
V愣了愣,本来地球本土的杀手组织能把业务拓展到太空就已经很匪夷所思,她还和李察猜测过这是不是因为欧空局的本土势力就在欧洲的原因。
结果现在好像听着这个叫“猎兽”的组织越来越变态了,借助实验室从小培养一堆实验品孤儿,然后对他们进行洗脑和额前叶切割手术——听起来就离谱啊。
“所以我不能确定自己是无辜的。”理查德闷闷地喝了一口酒。
“你很在意这个?”
经常接刺杀委托,而且经常因为潜伏技术差劲而被迫“大屠杀”的V有些纳闷,她在这方面的同理心一直很低,毕竟她不能因为某个帮派份子有家人和孩子就不挥刀,那样死的就会是她,所以这是关于生存的事情。
“——算是心魔吧。”理查德点了点头,他顿了顿“其实我的内心还算……细腻?这么说应该没错。”
“……哦。”
“就光哦?没点别的反应?”
“……”
“……”
“……噗。”
“你他妈刚刚绝对是笑了吧?”
理查德有些懊恼地将鸡冠磕在了桌子上,靠,他就不该话这么多,这一次的敞开心扉可能会换来一辈子的内向。
“哈哈,我没有。”V义正言辞地摇了摇头。
“你好歹装的像一点啊混蛋!”
“哈哈哈哈哈——”
……
“你怎么了?”
李察转过头,百无聊赖地晃了晃尾巴,他此时正蹲在酒吧的地上,回头看向正望着吧台方向发呆的露西。
“……只是有点……算了,我去给你们准备行程。”露西有些慌乱地摇摇头,将已经垂到唇边的泪水擦干,女孩带起衣服的兜帽戴起,遮住了银白色的长发,转身急匆匆地向酒吧店门外走去。
“……你一个黑客还要出门准备?”看着女孩的背影,李察有些无奈地小声嘀咕了一句,他同样抬头看了看正在无能狂怒的鸡哥和捧腹大笑的V,眼中恍惚间似乎也闪过了几道人影——
十八岁的大叔,欧美版“张飞”,还有一个……戴上头盔一米六的女孩。
“也不知道时间能不能对上……”
李察的眼睛微微眯起,虽然他现在经历的时间线应该是,地球上的自己刚刚带阿德卡多离开恶土不久,但离开了夜之城这么久,他还真有点想念那群傻逼了。
这次他打算前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