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洲，礼拜堂。

“资料还挺多……”

李察靠坐在椅子上，翻看着巫毒帮这段时间所记录下来的资料，手中的香烟从刚刚开始一刻未断。

在现实世界中他对这件事一直有所节制，非必要或装逼的话一般不抽，毕竟吸烟有害健康什么的不是说说而已，更何况是2078年的香烟，鬼知道那些公司往里面加了什么科技与狠活。

虽说可以换个合成肺，但那玩意怎么可能有原装的舒服，虽然他本来就没少加装义体，但是总归还是有点属于自己的坚持。

但是在这里就不一样了，赛博空间里他想干嘛就干嘛，就算他同时点八根雪茄，然后一起塞到肺里都没啥关系。

“靠，你在干嘛……这是什么邪恶的仪式么？”刚刚推开门的杰克被屋里浓浓的白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寻找起已经被烟雾淹没的李察。

“我在这边。”李察抬起手，指尖夹着的火星微微亮起，这才让杰克找到了他的位置。

“……就像你猜的，里面的人已经死完了，这些都是你要的东西。”杰克将一大堆摞好的纸质笔记放在了李察面前，说来也怪，明明巫毒帮里是一群“高智商”黑客，但是他们记录的方式却是如此的——返璞归真。

“嗯，我大致没猜错，只不过那个骷髅并不是自然长成的AI。”李察点点头，将手中的笔记再次翻过一面，他拿的是布丽吉特的日记本，里面还算详尽的记录了不少东西，“原本是個盘踞在太平洲的流窜AI，被他们花了两个半月外加十几条人命，才改造成之前这样……”

“V那天到底杀了巫毒帮多少人啊？”杰克咂了咂嘴，他已经听李察讲述了不少V的英雄事迹，“感觉他们在赛博空间的规模还挺大，最起码得有一百多人吧？”

“不排除他们到了赛博空间依旧能从现实世界中招兵买马。”李察摇了摇头，一百多人，就算站在那里给V砍，也得砍到手酸，更何况从他现在知道的信息来看，那姐们好像真的只用刀。

他打游戏有时候都掏马洛里安换换手感来着，但是她是真的只用刀。

“那下一步怎么做？听你和那个巫毒帮之前聊的，我们该怎么去那个香……香啥来着？”杰克拉开椅子，坐在了李察身边。

“……香港。”

“啊对，是叫这个名字，香港。”被提醒过后终于想起来的杰克点点头，但是随后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那个什么……香港在哪？”

“跨过太平洋，在海的那头。”李察将手中已经燃尽的烟卷熄灭，拿起了一旁的地图，“但是以这些记录来看，赛博空间内的大海是非常危险的，我们得想个办法。”

“……什么计划？”杰克眨眨眼。

“初步拟定，先去找夜之城的本地人谈谈心，比如这群‘政客’？”李察将手边的一本翻开的笔记推到了桌子中央，纸张的中央记录着一个组织名称——互助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叫政客，但巫毒帮是这么称呼他们的。”

“好……好他妈普通的名字。”杰克愣了愣，可算找到了槽点，他耸耸肩，“像是什么……邻里互助的社区组织？”

“看巫毒帮的总结，我有点怀疑你猜对了。”李察点点头，示意杰克继续向后翻。

“……牛逼，所以我们什么时候过去找他们？”

“天亮之后，现在已经晚上了，夜晚行车有危险……怎么，你要去睡一觉吗？”

“也行。”

…………

夜之城，市政中心。

知周所众，现实中的夜之城的环保和绿化不能说很差劲，也大概可以称得上是吊用没有。

但赛博空间的夜之城显然没有这种烦恼，在这里，密集的树木组成了一片绿意盎然的树海，可爱的“小动物”们欢快地栖息在大自然的怀抱中。

不对，赛博空间没有动物，所以那些活跃在丛林中的是……

“……我到现在还是不知道，每天的例行巡逻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新人了。”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语气中带着微弱的不满。

“最近没见到新人不等于他们以后就永远不会出现，当他们到来时，互助会将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就像你刚来那天一样。”稍微有些稚嫩，却能听出一丝故作老成的声音响起。

“好好好，何塞，我知……”男人有些无奈，他转头看向身边，刚刚说话的是他的队友，一个外表看起来大概只有八岁左右的小孩。

“我没在和你玩笑，在真正亲眼看到之前，谁他妈会相信这就是赛博空间？”被称呼为何塞的小孩没好气地说道，“你信吗？”

男人顿了顿，他看着头顶翠绿的树冠，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原本以为这里会是那种刻板印象里的赛博空间，就像……你知道的，红色的激光乱飞啊，漆黑的天幕啊之类的场景。”

“嗯哼，所以现在知道我们的重要了吗？”何塞点点头，脸上带着一丝骄傲，“其实我们原本打算给这个地方换个称呼，叫引路人之类的，但是后来还是用了互助会这个名字。”

“……什么啊，果然还是个小孩。”男人愣了愣，随后他撇了撇嘴，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