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圣旨很快就到了九荣城,看着那满纸充满算计的旨意,陆临风气得勃然大怒。
“这个昏君,竟然因为楚家那贱人要本王前往东邑请罪。”
他也听闻因为自己,让皇后受了责罚,心里愧疚不已。
“王爷,您这个时候可不能前往东邑,陛下这分明就是要置您于死地。”,右长史劝道。
而崔颖也听闻了东邑传来的消息,急急忙忙赶来了寰殿这边。
见陆临风正与几名心腹商议对策,她立刻谏言道:“王爷,陛下虽对你生了猜忌,但眼下王爷只需按兵不动,随意寻个理由搪塞过去即可。”
陆临风目色一厉:“说得轻巧。”
自己如今有皇后做内应,他何须再受这窝囊气。
崔颖又道:“王爷,如今皇后和那纯贵妃必然是互生猜忌了,王爷若能按兵不动,纯贵妃就算对你有怨也拿你没办法,咱们只需将皇后答应同咱们里应外合的事传出去,她便会设法对付皇后。”
小心翼翼的打量了眼陆临风,她目光狠厉道:“一旦皇后有闪失,漓阳城那位必会设法为皇后讨回公道,到时候咱们只需坐收渔翁……”
“啪。”
她话未说完,陆临风气得狠狠一巴掌煽在了她脸上:“你个贱人,皇后待你不薄,你却如此算计她,让她受那昏君猜忌,本王已是愧疚难安,你竟还想要她性命?”
“王爷难道觉得皇后真的会心向你?”
崔颖哽咽道:“她若心向王爷,又怎会揭发王爷,叫傅琰拦下王爷派出去的刺客?”
“你个蠢妇,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陆临风道:“她自然是不希望本王落人口实。”
“你先前一直主张本王将皇后拉到咱们的阵营来,如今她已经答应,你反而想害她,你可知如此一来,本王也再无机会进入东邑城?”
“眼下陈霖隐退,忠王彻底失了臂膀,北征大军远在桐城,正是咱们起事的好时候。”
也懒得再与她置喙,陆临风道:“那昏君不是要本王去请罪嘛,去,集拢兵马,咱们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攻下冶城。”
东邑城与九荣城之间,冶城乃兵家必争之地,夺取此城便能获取进攻主动权。
命人将崔颖带了下去,陆临风再无疑虑,亲自领兵迅速出了九荣城。
陆临初虽然料定自己那长兄会反,早已调集了五十万军队秘密集结于冶城附近。
得知陆临风果然不出所料,短短三日内就攻下了冶城,他心底很是欢喜,正要派人出征时,满朝文武却因为如何处置陆临雪的事起了争执。
也不知是谁传出他要赐死陆临雪的谣言,所有人皆来求情。
就连陆辉、陆丰都跟着来求情了。
这日,陆临初在楚怀夕的宫里,正思索着该用何人领兵出征,楚怀夕立刻谏言:“陆辉将军随陛下南征北战,在先帝时就已战功赫赫,由他领军出征再合适不过了。”
尤典不动声色的插了句嘴:“陛下只是圈禁了长公主,小奴瞧着宗亲们都已急不可耐,纷纷前来求情,要是派遣陆辉将军前往,能不能对礼王痛下杀手实在难说。”
陆临初本想着自己集结的五十万大军剿灭陆临风轻而易举,所以不管是陆辉、陆丰前往,他都是放心的,尤典这一提醒,倒是叫他有了顾虑。
尤典又继续道:“陛下,小奴倒觉得这个节骨眼上应该寻一位能够不顾及血脉情分,能够全心全意为陛下分忧之人为帅。”
陆临初急着询问:“尤典,你可有合适人选?”
尤典笑了笑:“谁对礼王的仇怨最深,让此人对付礼王必能事半功倍。”
陆临初顿时想到一人:“原九荣城降将李冠阳,论恨意,只怕他不在朕之下。”
“陛下,这人难当大任。”
楚怀夕心头顿觉不妙:“他就是夸夸其谈,只会纸上谈兵的。”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又有仇恨添砖加瓦,他便是再不济,凭着陛下恩威,和五十万大军,吓也能将礼王给吓死。”
尤典似笑非笑的看向楚怀夕:“贵妃娘娘痛失至亲,心里难过,想要多亲近陛下身边的近臣,多替陛下分忧,实在难能可贵,可绝不能误了陛下的大事。”
这番不怀好意的话,让楚怀夕听得勃然大怒:“尤大监,你放肆。”
陆临初已然被尤典所提醒,这个时候皇后都在避嫌,不插手昭阳之事,陆辉、陆丰却跳出来,实在叫人不安心。
再则,怀夕一家被屠,她如今怕是急着攀附自己的心腹,想要寻个靠山。
愤懑的瞪了眼楚怀夕,他怒道:“纯贵妃,你是越发的没规矩了,内宫不得勾结朝臣,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你抬举陆辉意图究竟何在?”
“臣妾并无私心啊。”
楚怀夕委屈不已,诚惶诚恐跪下身去:“若陛下实在不放心陆辉,那就召回锦阳王,他对礼王的仇恨总不在李冠阳之下吧。”
“放肆。”
陆临初气得不轻,自己好不容易才夺下陈霖的兵权,让老四失了臂膀,她突然有此心思是何用意?
难不成是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又对陆临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