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春宫回来,傅平和陆家、叶家一众元老都纷纷入了宫。
程奎来报时,眉头皱得紧巴巴的:“太子妃,眼下朝臣和各家勋贵们都吵得不可开交,太子下令迁都,可陛下的遗体尚未安置,不少朝臣纷纷请求皇后出去主持大局。”
“皇后此时如何能出去?”
傅归云料到这种时候定是会有人想借机打压叶傅两家。
大燕、大宁两国正处于对峙局面,公爹突然驾崩,已让大宁陷入危机,若是漓阳城再闹出乱子,内忧外患的局面势必会导致整个大宁崩塌。
“只怕如今是有人觉得太子无法回来,漓阳城里只剩下我们这些孤儿寡母的,故意出难题。”
傅归云怒斥道:“你去告诉那些个别有用心之人,太子是驻守前线抗敌,不是死了,若谁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肆意挑拨勋贵关系,本妃别的不行,想杀几个人还是做的了主的,他们若想去追寻先帝,本妃必成全他们。”
只是公爹的国丧要办,还得瞒着婆母,这的确是有些棘手。
在心中盘算了片刻,她思忖着继续说道:“小奎子,待得打发了那些个勋贵权臣,你将国丈,叶家主君,还有尤溪唤来,再替我带封信即刻送往大澧,嘱托舅父让他无需回来奔丧,以家国安宁为重,守好边境。”
交代完此事,她仍是有些不放心,又道:“再去封信到九荣城,让礼王妃替礼王来漓阳奔丧。”
舅父坐镇边境,青素出来前对忠王封地该是有所安排,再将崔颖暂留漓阳,至少能够保证陆临风不能有所动作。
程奎即刻领命而去。
不多时,傅平,陆尤溪,叶知城领着叶家兄妹纷纷来了储贤宫。
叶琼哭得泪眼红肿的上来就扑在傅归云怀里,不停哽咽道:“姑父突然驾崩,陆家那些个没良心的东西,明知姑母身子不好,还要她老人家出来主持大局,这不是想要姑母的命嘛。”
叶知城担心女儿祸从口出,立即斥责道:“琼儿,不得胡言乱语。”
傅归云命几人入座后,若有所思的问陆尤溪:“可是大房的伯父想让皇后出来主持大局?”
陆尤溪抿着唇点了点头:“太子妃放心,臣弟已安抚了陆家族中子弟,并且陛下驾崩前早已留下遗诏,太子灵前承继大统,继续提领三军,太子已吩咐陆彦带领护灵大军随忠王一道回来,漓阳城里无人敢造次。”
说着,将前线刚刚送回的信函交到了傅归云手里。
傅归云一边看,一边听陆尤溪继续说:“况且眼下礼王和昭阳公主都在前线抗敌,大房的伯父便是有什么盘算也得顾及着他们兄妹二人。”
傅归云欣慰的点了点头,公爹倒真是为大宁鞠躬尽瘁了,驾崩前,竟然将陆临风调到了前线,如此她接下来就好办了许多。
信上的内容和陆尤溪所禀相差无几,唯一让傅归云不解的是,陆临初怎会在这个时候将傅家的儿郎们尽数调往前线效力。
莫非此人忌惮上了傅家,害怕自己趁势让傅家的儿郎侵蚀大宁的权柄?
叶琼趴在她怀里继续哭诉道:“表嫂,眼下漓阳城本就形势紧张,表兄这个时候却还要将阿琰他们都调往前线,难道他不知道表嫂一个妇道人家,带着皇长孙在朝中斡旋的艰辛吗?”
“琼儿,不得在太子妃跟前造次。”
叶知城眉头紧锁着,又是厉声斥责道。
傅归云知道这丫头的心思,刚刚议定了亲事,自是舍不得将傅琰送往前线。
陆临初将傅琰调往前线她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傅琰文武兼备,可看着信上的名单,不少与自己亲近的傅家子弟皆只是文官,对行兵打仗一窍不通,傅斯年这次不过是随着陆临雪一道押送粮草,也被扣在了翁城。
她隐隐地意识到前线的事情怕是比她想的要复杂许多。
太子不光是忌惮上了自己的亲弟弟,连她这个正室娘子也生出了防范心理。
这人猜忌心如今怎变得这般重了?
以前他也不过是喜欢争风吃醋,而且是个对权势并无什么兴趣的人,很是寡淡,现在为了收拢大权,竟是连大局都不顾了。
好像觉得这世上谁都会背叛他一样。
念及于此,她先是温声宽慰着叶琼:“阿琰能得太子器重是好事,表小姐该庆幸他有此机遇上阵立功。”
她是打心底里盼着傅琰能到前线立功,一来可以替自己打听到前线如今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再则,傅琰聪慧,有他在,可以保傅家的儿郎们不被奸人迫害。
话才落下,傅琰已被清露领了进来。
看着叶琼哭得梨花带雨一般,虽是心疼,可他心里明白,这个时候他必须去往前线。
他和长姐有着同样的预感,察觉到了前线的情况十分不妙。
向着傅归云,叶知城,傅平恭敬的抱拳作了一礼,他侃侃言道:“父亲,长姐,我愿意前往翁城,助太子抗敌。”
“阿琰。”
叶琼急得连忙阻拦:“我知你颇有本事,可你从未上过战场,这种事怎能逞强。”
“表小姐。”
傅琰将她搀扶起来,柔声相劝道:“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可这个节骨眼上,身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