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大小姐?”
傅琰一脸的受宠若惊:“长姐,叶大小姐身份尊贵,小弟只怕配不上大小姐。”
他自小活得谨小慎微,谦逊些本是好事,可总是如此卑微,却叫傅归云有些不高兴了。
“阿琰,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必总是执泥于过往的不堪。”
傅归云劝慰道:“你既然入了三房的门,从今往后就是定国公府名正言顺的世子爷,表小姐和叶家都未非议你的出身,你自己又何必妄自菲薄,人活一世,底气终究是靠自己给的,便是父母家族也只能护你一时。”
“长姐教诲的是。”
傅琰终于肯将心里的话道了出来:“小弟也并非妄自菲薄,叶家大小姐出身名门,性情率直,虽受教于长姐名下,我便是倾慕于她,也不愿靠着长姐威势强逼她下嫁。”
他话音刚落,叶琼就迫不及待的从大帐后走了出来,急忙解释道:“并非我表嫂强迫的,是我自己愿意嫁入傅家。”
她大大咧咧的走上前来,叫傅归云和傅琰都是一愣。
“大小姐,你......怎么在帐中?”
傅琰面色讪讪,看着她走到跟前,连忙避开视线,耳垂边上已是热辣滚烫。
傅归云虽在心里责备叶琼出来的早了些,可好歹是听到了傅琰的心里话,倒也无需再继续试探他。
瞧着傅琰突然娇羞得跟个大姑娘似的,傅归云捂嘴笑了笑,连忙正肃的说:“阿琰,你自己也听到了,今日我就将表小姐托付给你了,往后你可要好好待她。”
傅琰心里扑通乱跳个不停,不敢直视叶琼。
可她一个姑娘家都有勇气直面内心,自己自不能负了她,当即跪下身来,郑重承诺道:“能得表小姐青睐,臣弟三生有幸,在长姐面前,臣弟不敢妄自夸口,唯有十字相赠,贫贱不相离,富贵亦相知。”
这十字承诺,能不能打动叶琼,傅归云不清楚,但凭着他以往的做派,她自然深信不疑。
比起动不动就是山盟海誓,叶琼对此显然也是十分满意的,连忙将他搀扶起来,笑着道:“得君此话,我心甚慰,只愿今生能陪君荣辱与共,白头偕老。”
两人恭敬的作了一礼,这才重新面向傅归云,叶琼满含感激的上前挽住她,突然有些娇羞的在她耳边低语道:“表嫂,我们早些歇息吧。”
难得见她也有如此害羞的时候,傅归云也忍不住偷偷的笑了笑,连忙对敷衍示意道:“阿琰,你叫花邑城城主早些赶回去清理路障,也抓紧歇息会儿,待得天明我们立即出发赶回漓阳。”
“是。”
傅琰抱了抱拳,强压着内心的激动与欢喜,立刻出了营帐。
敲定了叶琼的亲事,不仅是面前这妮子心里高兴,傅归云也如释重负。
一日间双喜临门,她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次日,队伍重新启程,在路上又行了三日,一路上都是顺风顺水的,到达漓阳时,花邑城的死士已经平息了胡濂的叛乱,青素也已带领船队将十五万石粮食成功运抵城中。
不仅如此,消失数月的尤典,领着浩浩荡荡的运粮队几乎同时和傅归云一起抵达城门口。
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粮队和守在城门口迎接的尤典,傅归云急得叫停马车,心急火燎的迎了上去。
“太子妃。”
看到傅归云那一刻,尤典激动得跪下身来,哭得撕心裂肺:“小奴以为再也见不到太子妃了,险些辜负太子妃厚望,小奴罪该万死。”
“你这是说的哪里话。”
傅归云同清露一道将他搀扶起来,好生安慰道:“你不仅人回来了,还将二十万石粮食运了回来,换做任何人怕是也难以做到,你功不可没。”
话落,欣喜不已的领着他一道入城,一边走一边急不可耐的询问:“快与我说说,你是如何躲过海匪的层层搜捕,没让这些粮食落入海匪手中的。”
“这一切都是程管事的功劳。”
尤典甚是谦逊道:“若不是程管事拖住海匪,小奴哪有足够的时间藏匿粮食。”
他擦着眼眶的热泪,至今仍是心有余悸的缓缓言道:“那日小奴带着粮队逃入仓海边的一处深山里,恰巧那山里有一处巨大的溶洞,小奴便让人将粮食全部运入溶洞里,封住了洞口。”
“想来那群海匪知晓我等就藏在山中,差人封了山,本以为他们就要搜到溶洞里,我等都决意与海匪拼死一战了,没曾想海匪竟全部退下山去,小奴差人仔细打探才得知海匪们都去攻打太子妃的运粮队了,小奴担心太子妃,可又怕这批粮食再有闪失,只得先将粮食运回漓阳。”
看着他整个人都只剩下了一层皮包骨,身边的小厮们个个都是无比憔悴,傅归云心疼不已,便对傅琰吩咐道:“阿琰,你快些回去叫程管事好生置办接风的宴席,多备些银两,好生犒赏大家。”
待得傅琰离去后,傅归云又对尤典说道:“你离开漓阳都大半年光景了,漓阳城这一年发生了不少事情,玉莲母女怕是担心坏了,你先回去看看她们,之后带她们母女一道前来赴宴。”
“多谢太子妃。”
尤典回来也听闻了不少新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