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腹的思绪,陆临初刚回到寝殿里,楚怀夕就迎了出来。
好些日子不见,她仍是同往常那般亲切体贴,可她使尽浑身解数,太子似乎都不为所动,表情冷冷的,好像在有意疏远自己。
这叫楚怀夕很是纳闷。
他不过是去了趟舒城,也未听说他带回什么新的女人,为何对自己突然这么疏冷?
“可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好,叫太子不高兴了?”,她委屈不已的询问。
望着面前的美人,再想到九娘,陆临初这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怀夕,你别多想,你一直做的很好。”
陆临初安慰道:“是本宫自己的问题,与你无关。”
猜到太子定是因为没能除掉宋唯昭而感到恼火,她僵笑着摇了摇头:“只要不是太子厌弃了奴婢就好。”
“怎么会。”
陆临初拉着她到软榻边坐下,心里害怕被她察觉到什么,只得尽力解释:“许是本宫近来太过辛劳,有些力不从心,并非要故意冷落你。”
“听闻忠王已经成功劝降陈霖,太子是该早做打算。”
楚怀夕劝道:“忠王麾下本就有离人帮,如今又让陈霖对他心生感激,简直是如虎添翼,倘若忠王将来再顺利回到封地,太子能否辖制他实在难说。”
话落,又刻意强调了句:“要知道太子妃眼下已经回到了漓阳,她若也心向着忠王,将来的局势只会对太子越发不利。”
“归云自然只会心向着本宫。”
陆临初嘴上半点不肯怀疑自己的太子妃,可心里却是早已打定了主意。
唤来陆彦,他随即吩咐道:“既然陈霖已经归顺,老四也算完成了他的使命,本宫不希望他活着入翁城。”
陆彦听得心头一怔,惴惴不安的看了眼他身旁的楚怀夕,小心劝道:“太子,眼下咱们的大敌乃是大燕和阿尔赫铁骑,不应该手足相残呀。”
“有陈霖和礼王的大军助本宫一道攻伐大燕足矣,忠王留着早晚会成为我朝祸患。”
陆临初狠狠比了个斩杀的手势:“所以必须要尽早除掉此人。”
陆彦其实也一直想不通为何陛下和皇后会如此器重四公子,不仅将江左大小事务都托付给了他,如今更是连整个南境都册封给他,这样的恩宠连大公子都不及。
虽然他不赞成此时除掉忠王,可留他在这世上对于大宁朝的将来的确是个很大的隐患。
念及于此,陆彦信誓旦旦的承诺道:“请太子放心,臣弟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助太子除掉忠王。”
“你只需替本宫好生安排即可,本宫与他兄弟一场,自然要亲自送他一程。”
吩咐完,陆临初又郑重叮嘱道:“记住,此事除了你,绝不可让任何人知晓,尤其是父皇和你炳叔。”
陆彦没有立即作答,而是小心翼翼的看向一旁的楚怀夕。
“你看她做什么?”
陆临初不满道:“怀夕对本宫忠心耿耿,自不会有别的心思。”
“是。”
陆彦立刻应声而去。
楚怀夕在旁默默凝听了许久,一直都在观察太子,总觉得他近来性情变得愈发叫人难以琢磨。
以前他虽忌惮陆临之,但杀心并没这么重。
之前在他身上能感受到的皆是温润公子独有的风华,如今却处处能感受到的只有一股阴柔狠辣气质。
他好像以前并不这样,就连声音听上去好像也发生了变化。
起身贴在他身上轻轻揉抚摩擦着,楚怀夕极尽魅惑的关切道:“奴婢瞧着太子好似憔悴不少,可是哪里不舒服?不如让奴婢好好伺候太子歇息吧。”
见她那修长的玉指就要伸向自己腰封,陆临初急得大吼一声:“放肆。”
声音虽是尽可能的下沉,可还是带着些尖细绵柔之感。
楚怀夕吓得一怔,愣愣的望着他,俨然手足无措。
“怀夕,我近来的确有些身子不适,无心他事,你好好休息。”
陆临初搪塞了句,连忙起身,匆忙离去。
楚怀夕愣在原地,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或许他果真是累了。
不过太子已经下定决心诛杀忠王,那这个时候让陆琛和他反目应该不是难事。
自打陆琛病倒以来,整个翁城的大权皆掌握在了太子手上,她倒想看看那位不可一世的大宁皇帝,这次准备如何阻止骨肉相残。
如今的陆家可不是以往的漓阳王府,个个利欲熏心,难以凝聚成一条心,陆琛总不能再以父子威严阻住兄弟几人。
想到此,她心里已然有了盘算。
……
傅归云回到漓阳城里,就一直记挂着粮草的事情。
尤典眼下下落不明,他押运的二十万石粮草更是不知藏于何处,实在令人担忧。
让陆尤溪查算过城内各处官仓的存粮后,只得凑足了五万石粮食准备先行运往前线以解燃眉之急。
就是如此一来,漓阳城的储粮又将告急。
她正感忧心之时,叶琼忽然兴匆匆的跑来了她的宫里。
“嫂嫂,我阿爹刚刚来了信,说兄长已购买了十五万石粮食,正准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