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霖在漓江上虽然全力攻袭纳兰逸清的战船,可终究是没能如愿射杀纳兰逸清,叫赶来的大燕军将宋唯昭和纳兰逸清救下。
只是陆临之叫人凿沉了战船,纳兰逸清落水后受了寒,腹中的胎儿没能保下。
她将这笔仇恨全部记到了陈霖和傅沅淑头上,刚回北岸,就命秘密从北境增援来的十万铁骑合力攻打陈霖各部降军。
由于傅沅淑指挥不当,又担心伤了宋唯昭,叫自己没了依靠,二十万大军很快就被阿尔赫铁骑里应外合击溃,纷纷舍弃傅沅淑四处逃散,集结到了陈霖在西边攻占的锦阳城。
眼看着身边心腹舍自己而去,傅沅淑倍感绝望,只得打开城门,放宋唯昭入城。
“陛下,臣妾只是想帮着陛下夺回皇权,并无异心。”
府邸内,阿尔赫悍将云集,傅沅淑颤颤巍巍的望向靠在座椅上,唇角发白的纳兰逸清,理直气壮的怒斥:“这妖妇祸国殃民,将陛下害得不浅,陛下看看如今的大燕,人心尽丧,世家大族个个想着南渡,照此下去,陛下还有何威信可言。”
宋唯昭沉默无言,狠狠一巴掌甩到了她脸上。
他岂能不知晓这个道理。
可陈霖才投归多久啊,哪有实力与阿尔赫这帮悍将抗衡。
他本想好好重用陈霖,让陈霖得势后制衡阿尔赫大军,没曾想竟被这蠢货轻而易举的就给瓦解了。
现在公主对陈霖恨之入骨,他就算想缓和矛盾也再无可能。
再想到她准备对归云下手,宋唯昭心里更加气闷。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缓缓闭上双眼,他不想再多看面前女人一眼。
“陛下竟如此狠心?”
傅沅淑失声痛哭起来:“臣妾一心为了陛下,抱着灵位入宋家,不惜守节成为望门寡,为助陛下安然入北国,表兄全族被屠,臣妾也被父亲逐出家族,臣妾跟随陛下四处颠沛流离,受尽纳兰妖妇羞辱,从无半点怨言,陛下今日竟要舍弃臣妾?”
想到此,宋唯昭很是心酸的抿紧了嘴唇。
仔细回想着这两年时间发生的点点滴滴,她的确为自己付出颇多。
这次的事情,她虽然鲁莽,可也是为了自己着想,并无私心。
默默叹了口气,他又睁开眼,将人搀扶了起来。
“你与公主都是朕的妻子,不该对她心存怨恨。”
拂去她脸上的泪迹,宋唯昭不忍道:“还有,归云是你的姐姐,你更不该对她如此狠心。”
“陛下这是什么话?”
傅沅淑假装不懂:“臣妾恨纳兰公主不假,可对长姐并无恶意,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本公主倒想看看你今日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纳兰逸清愤怒的拔出身边将领佩剑,指着傅沅淑:“陈霖若不是你授意,他为何会射杀傅归云?”
“公主倒真是阴险至极,分明是你图谋不轨,想要对我长姐不利,你故意使记将陈霖赶跑,莫不是就等着来攀诬我吧?”
面对着眼前的寒剑,傅沅淑镇定自若的辩解道:“你已经害我一次,我岂由着你再害我第二次?”
话落,当即命人将纳兰逸清为自己平日里准备的补药端了上来,厉声道:“你这年余就是用这滋补的汤药,害我丢了陛下的骨肉,让我再没了为陛下绵延龙嗣的机会,如今你自己也遭了报应......”
她话未说完,纳兰逸清就立刻怒斥:“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心存歹念不敢担当,竟然还攀诬本公主?”
随后,就要挥剑刺向她。
得知公主害了傅沅淑腹中的胎儿,宋唯昭气得勃然大怒,狠狠捏住她挥来的剑,怒道:“沅淑说的可是真的?”
纳兰逸清不停摇头:“陛下,你切莫听她胡诌。”
宋唯昭接过那碗汤药:“既然如此,那就请公主服下这碗补药。”
纳兰逸清看得一噎,自不敢喝下那碗汤药。
见此,傅沅淑甚是得意的瞪了眼她:“陛下,这妖妇口口声声说对你情意深重,明知你登上了陆家的船,却还一意孤行,派出那么多刺客行刺,分明就是没想着陛下能顺利回来。”
“陛下,臣妾绝无此意呀。”
纳兰逸清还是头一遭领略到这女子的厚颜无耻,大声道:“臣妾让陛下亲卫一道随行,就算是陆家在船上暗伏甲兵,两船靠拢在一起,臣妾完全能让陛下安全撤回船上,分明就是这贱人居心叵测,既想害陆家的世子妃又想害臣妾呀。”
“难道你就没想害归云?”
宋唯昭再难相信纳兰逸清,毕竟陈霖已被她逼到了锦阳去。
“你在江中埋伏那许多刺客,不是为了害归云,难道是为了害朕?”
宋唯昭目色一厉,冲她大吼道:“你的心肠怎会如此歹毒,沅淑在烈融城对你毕恭毕敬,处处依着你,朕也对你百般容忍,可你却算计她,害了她腹中的胎儿,也难怪她对你生了杀心。”
看着满堂将领个个怒不可遏,他夺过纳兰逸清手里的剑,呵斥道:“自今日起,朕绝不会再容着你们肆意妄为。”
“宋唯昭,你有什么脸指责公主殿下?”
纳兰逸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