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纳兰逸清走向李宓的同时,傅沅淑也紧随而至。
望着怀仪长公主那充满畏惧的样子,她心里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这人一不小心就说错些什么。
不等纳兰逸清动手,她率先抢过一柄利剑,毫不犹豫的上前刺进了李宓的小腹处。
“你......”
李宓瞪大了眼:“你想杀人灭......”
“我公爹婆母待你不薄,宋家上下哪个不将你奉为座上宾,你竟然如此狠心,害得宋氏满门被屠。”
傅沅淑怒目圆睁着,紧盯住李宓,余光却斜倪向跟来的纳兰逸清。
“杀人灭什么,灭口?”
纳兰逸清正想确认,傅沅淑迅疾拔出剑,又是一剑刺了进去,随后就开始在李宓身上挥剑乱砍。
想着被灭的宋家满门还有表兄一家,再看着熟悉的云都城,心底的委屈,恐惧和夙愿得成的欣慰,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令她情不自禁的嚎啕大哭起来。
宋唯昭看得一阵心疼,只当她是痛恨李宓当初揭发宋家,害得自家满门被屠,所以才亲自杀了李宓泄愤。
也未怪罪,上前夺了她手里的刀,将人搂住,便不停安慰道:“都过去了,往后不会有人为难你,更不会有人敢为难傅家。”
想到那日险些让傅平和蒲氏死于阵前,宋唯昭很是过意不去:“我先差人送你回家,待得宫里的事解决完了再接你回来。”
看着驸马将那贱人紧紧搂着,纳兰逸清格外不爽,大声质问道:“傅沅淑,你为何这般急着杀了长公主,莫不是她知晓你什么把柄?”
傅沅淑也不理会她,藏在宋唯昭怀里不停啼哭。
“公主,你休要胡说。”
宋唯昭不满道:“她能有什么把柄?长公主害了我宋氏满门,死有余辜。”
“哟,这才刚入云都,融哥就这么向着她了?是不是将来皇后的位置本公主还得主动让贤,叫她来当?”
纳兰逸清没好气的提醒道:“融哥可别忘了是谁替你打下的云都?”
“公主何必说这种气话,我自不会忘记公主的恩情。”,宋唯昭淡声道。
“是吗,融哥记得就好,那本公主就先替未来的新君先犒赏犒赏三军。”
纳兰逸清同他邪魅一笑,立刻转向身后的将士们,高兴的吩咐道:“大家一路南来都辛苦了,待得将城里的残敌肃清后,放开手脚休整三日,你们不是喜欢中原的姑娘吗,以后云都城的姑娘都是你们的。”
听到这话,周围顿时兴奋的炸开了锅:“多谢公主、驸马赐赏。”
傅沅淑听得心里一急,傅家族人和亲眷可都还在云都,她厉声吼道:“纳兰公主,你想做什么?”
“这还不明白?”
纳兰逸清扯嘴道:“我阿尔赫铁骑一路攻城拔寨为的是什么,当然是为了中原的钱财和女人。”
宋唯昭对她此举颇为不满:“公主,咱们刚刚进入云都,如何能行这不义之事?”
“倒是,小皇帝还在那殿里呢。”
纳兰逸清咯咯笑道:“那不急,小皇帝屠你宋家满门,本公主好歹也替你先屠了他满门,再去帮兄弟们寻钱财女人,听说大康的皇宫里搜罗了天下奇珍异宝,就算是驸马对本公主的赏赐了。”
说着,便朝手底下将士们传令:“去,将小皇帝家眷统统寻来,一个也不能放过,可得好好为驸马出了这口恶气。”
一时间,无数彪形大汉纷纷涌入各处宫里,见人就杀,见财就抢,淋漓的鲜血溅在窗棂上,缓缓滴落,浸染了整个大内。
宋唯昭却一步一步走向养心殿,手里的利刃寒光逼人,待得入殿时,惠帝正从殿上颤抖着走了下来。
他被胡安搀扶着,听着四处传来的惨叫声,愤怒无比的斥道:“宋唯昭,你当真要如此绝情?”
宋唯昭冷笑一声:“这话该是臣问陛下的。”
胡安咬牙道:“宋将军,你既知为臣,就该懂得君臣之道,如何敢如此造次?”
宋唯昭压着步子缓缓上前,直接一剑砍断了胡安搀扶皇帝的手臂,惠帝看着血淋淋的臂膀从自己身边脱落,吓得面色惨白。
宋唯昭狠狠一脚将惠帝踢翻在地,踩在他胸前不停碾压:“造次?我也不想啊,我本只想做个隐姓埋名的死人,这一切不是陛下逼出来的吗?”
“宋唯昭,你想弑君吗?”
看着他手里那柄沾满鲜血的利剑,惠帝心里惧怕极了,趁着宋唯昭脚下松动之际,连忙爬出,匍匐着往远处躲避。
宋唯昭摇头又笑:“陛下这个问题问的还真是有些愚蠢。”
话落,便猛的举起剑来。
“不要。”
随着一声呐喊响起,他手中寒剑已径直刺穿惠帝背部。
“陛下。”
刚冲进殿里的傅平和胡安看得都是瞠目结舌。
傅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难掩愤怒的瞪向宋唯昭:“世子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宋唯昭置若罔闻的拔出剑,望着头顶发出一声幽幽长叹:“父亲、母亲,宋家的儿郎们,你们看到了吗,孩儿今日为你们报得大仇了。”
鲜血从惠帝嘴角不断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