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归云望了眼正咬着牙关受刑的陆临之:“大敌当前,不该折损自家将士,还请兄长快些禀告父王,我有要事相告。”
“世子妃。”
陆临风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你现在不好插手老四的事。”
陆临之忍着浑身袭来的剧痛,也微笑着劝道:“昌平伯府一事与世子妃无关,还请兄长送世子妃回宫。”
陆临风凑在她跟前,压低了声音:“世子妃,王爷已经准允不押送老四入京了,只是受些皮肉之苦,你就安心先回去吧。”
傅归云心知陆临之不想将自己牵扯进来,可此事本就是自己的主意,她自问救下昌平伯一家四口并非出自私心,眼下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几人,决不能将人交出去。
再则,她也不希望因此事连累别人。
目色沉沉的跪下身来,她大声禀道:“昌平伯府一事实乃儿媳主张,还请父王暂缓行刑,容儿媳禀明缘由。”
见此情形,尤典也跟着跪下,高声喊道:“启禀王爷,陛下已调集五十五万大军囤兵边界,意欲削藩,请王爷早做定夺。”
“什么,五十五万大军?”
陆临风听得踉跄几步,险些跌倒在地:“外敌长驱直入,他前脚刚下旨让王爷执掌整个南境,紧跟着又伏兵边境,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大康的江山不要啦?”
里间的陆琛听到了外面的对话,心绪顿显凌乱。
看着床上陷入昏迷的叶知澜,他忧心忡忡的问刘医师:“王妃如何了?”
“王妃心脉受损本就严重,往后实在经不得太大的刺激了。”
刘医师皱眉道:“卑职已为王妃行了针,待得安睡一阵必能醒来。”
“本王知道了。”
陆琛同他挥了挥手,待人离去后,他缓缓握住叶知澜垂在床边的手心,想到她在意之事,心里也止不住的泛酸。
“本王知你心意,可本王不得不为漓阳王府多做些打算。”
强忍着就要滚落的一滴热泪,陆琛默默道:“云儿是个宽厚又有智慧的好孩子,她将来必会设法周旋,不会薄待临之的。”
随后,收拢情绪,起身出了门。
而此时的淑华苑里,陆临初正独自喝着闷酒,韩念和楚怀夕、菡幽默默守在跟前,也不敢言语。
沉寂的屋子里,房门骤然被猛的推开,叶琼气势汹汹的就闯了进来。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叶琼上前扯住韩念便是狠狠一巴掌煽了上去。
“你这贱人。”
当着陆临初的面,她痛声骂道:“你真是阳奉阴违,居然敢骗我?”
韩念一脸懵逼,捂着滚烫的脸颊,委屈不已:“大小姐在胡说些什么,奴婢骗你什么了?”
得知陆临之眼下正在受刑,叶琼怒不可遏:“我分明就记得醉酒那夜在你院里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你却和你院里这两个贱婢欺瞒于我,还偷偷跑去徐槿舟那里告密,难道你不知晓此事的利害?你想害整个漓阳王府?”
听到这话,陆临初终于慢慢抬起头来,目光冰冷的注视着韩念。
“世子,奴婢没有。”,韩念苦口婆心的解释道:“奴婢再不济也不会害王府。”
“你还敢狡辩。”,叶琼目色一厉:“那日就只有你们几人知晓此事,除了你有这歹毒心肠,难道还会有别人做这种糊涂事?”
“可奴婢真没有。”
韩念察觉到不对劲,立刻瞪向楚怀夕和菡幽。
楚怀夕淡淡的笑了笑:“叶大小姐的确是冤枉了韩姨娘,奴婢日日和她待在淑华苑,连门都没出过,如何能见到徐长史。”
听此,几人将目光纷纷视向菡幽。
菡幽吓得跪倒在地,颤颤巍巍的否认:“奴婢也没有。”
她话才刚落,便见廷旭领着一名小厮走了进来。
“世子,这是大公子在审讯陈典簿贪污军饷案时,从左长史府查出的人,他为了戴罪立功,亲口承认,看到菡幽姑娘除夕那晚秘密见过徐槿舟。”
廷旭禀完,冷冷的便朝那小厮示意了眼。
菡幽心里一阵胆寒,自己去时周围并无旁人啊,她赶紧咬牙狡辩:“你休想血口喷人,奴婢从未见过徐长史。”
那小厮也不置喙,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绢帕来:“小的不敢欺瞒世子,想必这块帕子菡幽姑娘该是识得,正是小的在长史房里拾得的。”
菡幽那日回来,就发现自己的帕子不见了,只以为是钻狗洞时丢了,没想到竟然是落在了徐槿舟房里。
她胆战心惊的埋着头,继续矢口否认:“奴婢是丢了块帕子,可奴婢也不知晓为何会在徐长史房里。”
韩念一把抢过帕子,定睛看了看,顿时怒道:“你若没去过他那里,帕子怎会丢在徐长史房里,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叶琼这才意识到错怪了韩念,指着菡幽大骂:“你个贱婢,你不知道徐槿舟是朝廷的人?”
陆临初很是失望,不愿多言,只道:“廷旭,拖出去杖毙了。”
“世子,奴婢可都是为了你着想啊。”
菡幽吓得大声啼哭起来:“叶大小姐说四公子是被世子妃蛊惑,才会铤而走险去插手伯爵府的事,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