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方才叶家大小姐的举动,舅母虽觉他们叶家兄妹手伸得的确是太长了些,可叶家大小姐所言也不无道理。”
戚氏小心翼翼审视着外甥女,思忖着说道:“卿辰卿羽再乖巧懂事,毕竟不是你自己肚子里出来的,而且舅母瞧着姑爷如今对你也是极为上心的,你何不试试同姑爷要个自己的孩子?”
傅归云也不好当着舅母说出自己不想要孩子的想法,这对她们来说实在是大胆了些。
大致想了想,便开始搪塞道:“我知舅母和表小姐皆是为我好,只是正如舅母方才所言,不管那杜九娘举止如何不端,两个孩子终究是无辜的,羽儿、辰儿自小就没了生母,这几年过得也可怜,我如今想将心思多放在他们身上一些。”
戚氏觉得她这说辞太过敷衍,自己怀孩子并不影响照顾兄妹二人呀。
本想再劝,只是话才出口,就连忙被傅归云打断:“好啦,舅母,今日的中秋家宴是儿媳头一遭主持这么大的盛宴,咱们啦就不必再去想这些糟心事,先把晚宴办好再说。”
戚氏自然清楚今日这场宴会不容小觑,也没再执泥于孩子之事,同她一道出门去操持宴席的事了。
这储贤宫的事很快传到了长史徐槿舟的耳中。
徐槿舟到牡香斋里将叶家兄妹阻拦世子妃过继之事告知了陆临初。
陆临初一脸阴沉,狠狠捏紧了拳头:“我这表弟表妹越发的没个分寸了,当真以为我漓阳王府离了他们叶家就挪不动道了?今日誓要治治他们那嚣张的气焰。”
“叶家大公子和小姐再有脾性,终究还有王妃压着。”
徐槿舟一脸沉思,默默睨他一眼:“下官其实担心的是府上大公子和四公子,世子爷不过是想立个次妃都叫他二人从中挑唆阻拦,这过继一事关乎王府未来,下官就担心这两位公子会同叶家人站到一起。”
“大哥和老四?”
想到这两人,陆临初倍感窝火。
倒不知这兄弟二人近来是吃错了什么药,开始处处同自己对立。
以往也不见他们敢如此张狂行事。
“兄长这人素来有些野心,这点本世子早有察觉。”
陆临初不屑的笑了笑:“可惜他那些心思终究是上不了台面。”
在心中大致盘算了片刻,他目光凛然道:“卿辰、卿羽我本也不在意他们能否成为嫡出,只不过世子妃喜欢,我便顺了她的意思,如今这些个跳梁小丑皆要因此事同本世子过不去,那本世子倒想看看,他们究竟有多大能耐。”
“徐槿舟,今日晚宴你就当着父王母妃和全族老幼的面,亲自提一提正式过继一事。”
“下官遵命。”
徐槿舟连忙拱手附和。
宴席尚未开始,整个王府里已是暗流涌动。
傅归云和戚氏领着典膳所的内官们在膳厅忙了大半日,眼看着就要到了开宴的时辰,一名小厮忽的走了进来,到她跟前禀道:“启禀世子妃,秦姨娘吵着闹着非要见您。”
戚氏一听,当即皱起了眉:“这秦姨娘怎生如此没眼力见,也不看看今日是个什么日子。”
傅归云淡淡的笑了笑,大抵能猜到秦莞的来意,“无妨,舅母替我在这边盯着些,我过去看看。”
领了程奎、清露,便去了一旁的偏厅。
秦莞正哭哭啼啼的坐在厅内,身旁的丫头阿玉怎么劝也劝不好。
见到世子妃过来,阿玉苦着脸立刻过来禀道:“世子妃,世子自打秦姨娘立院以来就没去过淑华苑,秦姨娘日日以泪洗面,奴婢也实是没了法子。”
“世子不去淑华苑,你们来寻世子妃有何用?”
程奎甚为不悦:“难不成还要让世子妃当着叶陆两家亲贵的面求着世子去秦姨娘院里?”
秦莞和阿玉听得皆是一噎,哭声也减缓了许多。
“奴婢并无此意。”
秦莞紧捏着帕子,扑到傅归云跟前,伤心欲绝的说道:“奴婢只是为世子妃为几位姨娘感到不值,那楚家女不过一个通房的贱奴,世子凭什么日日守着她,连世子妃也这般冷落疏忽。”
话落,又狠狠补了句:“奴婢听闻两家亲眷对世子妃过继小公子和羽姑娘一事颇有微词,若不是因为世子专宠那些个没脸没皮的狐媚子,世子妃何至于沦落到过继一个外室所生的子女。”
“秦姨娘,你好大的胆子。”
程奎更为愤怒:“世子妃的事也由得你来置喙?”
傅归云默默的听完,哪里看不出这女子的心思,不过是叫那楚怀夕夺了宠,想借着自己替她对付楚怀夕。
“秦姨娘还真是好心肠。”
傅归云无语的揉了揉眉心,浅浅摇头:“你便是有怨言,也该看看时候,芳姨娘怀着身孕,彩姨娘同是与你一道抬的姨娘,从不见她们有任何埋怨,倒是你,并未少承世子恩欢,却屡屡挖空心思的想着一味专宠,我看你这些日子学的规矩都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话落,便同程奎吩咐道:“小奎子,你将秦姨娘领回去,打明儿起叫府里的教习嬷嬷好好教教她做姨娘的规矩。”
恰在这时,陆临初领着徐槿舟缓缓走了过来。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