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世子妃是在为自己斡旋才想出这么个折中的法子,可叫怀夕做妾也就罢了,她还将她身边的彩蝶硬塞给自己,这是个什么道理?
陆临初正欲分说,陆琛却肃声开了口:“云儿宽厚体贴,处处为你夫君思虑,本王同你母妃自是欣慰,彩蝶和什么莞娘既是你为世子择定的姨娘倒也无可厚非。”
话落,却目光凌厉的视向陆临初,不屑的冷哼了声:“只不过这位楚家之女,实在是无品无德,那楚青禾果真是教女无方,费尽心思的讨好世子可谓是用心险恶。”
瞧出父王很是不满,陆临初立刻解释:“父王何出此言啊,怀夕不过是感念儿臣救了她父亲,觉得无以为报,想要留在儿臣身边侍奉。”
“你如今也是成了亲的人,两个孩子的父亲,还这么单纯好骗?”
陆琛怒道:“她那点心思人人都能看穿,唯独你个混账沉溺其中。”
说着,便将陆临风所禀,此女寻那薛神医换脸之事娓娓道了出来,最后勃然大怒的瞪向陆临初。
“传本王令,澜城县尉楚青禾教女无方,罔顾礼法,居心不良,立刻捉拿下狱,流放北地三千里,以正民风,其女罚为贱奴,充为世子房中通房侍女,永世不得翻身。”
说完,重重弯下身去,与儿子正面相视:“如此也好叫她勤勤恳恳的侍奉我儿,世子可满意?”
“父王,你怎可如此狠心绝情?”
陆临初痛心的咬了咬牙。
陆琛却懒得再搭理他,愤然离去。
傅归云暗暗吁了口气,本以为自己够残忍了,没想到公爹竟比自己还狠,不仅断了楚怀夕的前程,连她父亲的前程也给断了。
如此,这世子次妃怕是再与她无缘。
叶知澜心里倒是高兴得紧,同样不愿再理会儿子,挽着傅归云就出了门,一边走一边高兴的说道:“芳怡这丫头还算争气,这么快便有了身孕,也没枉费你一番苦心。”
傅归云颔首:“芳姨娘历来就是个细心周到的,侍奉世子尽心尽力,有了身孕也是她积来的福份。”
“是,这丫头的确是温顺乖巧的。”
叶知澜向来不关心这些姨娘,自不会清楚芳怡心里的怨言,横竖儿媳觉得好那便是好的,照例叫姜嬷嬷去取五百两银子和几匹锦缎首饰赏给芳怡。
随后,便拉着她去了长春宫。
陆临风、陆临之默默的瞧着,都不觉会心一笑,瞥了眼一脸悻悻的陆临初,作礼离去。
到得长春宫里,叶知澜便让孔嬷嬷寻出澜城所有铺子的地契交到傅归云手里,又赐赏了百匹叶家今年刚刚新织的漓阳雨花锦。
“母妃听说你澜城有几位故人,你也不必忌讳个什么,这澜城虽在漓阳边上,不过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出不了我叶家的视线。”
叶知澜似笑非笑的说道:“总归是云儿你的故交,既然来到了江左那便是我叶陆两家的客人,哪能委屈了人家,你就放心的叫他们出来走动,只要是在澜城的地界,母妃保他们无虞。”
傅归云听出婆母是在提伯爵府的人,诧异之余,连忙请罪:“儿媳本不该隐瞒母妃的,只是此事事关重大......”
她话未说完,叶知澜便笑着摆了摆手:“谁这一生还没几个在意的人,你与那宋世子好歹是有些情谊的,断了你二人的姻缘反叫你来伺候家里这么个浪荡子,我和你父王心里都是有愧的。”
默了片刻,她又道:“再则,皇帝怒灭宋家满门实不是明智之举,那宋唯昭便是败了,可在北地诸国的威望尚在,此人的的确确是有些才华的,否则也不至于叫一国公主对他倾心,这灭族之恨他怕是无论如何都要报的,留下伯爵府夫妇或许将来也能少些杀戮。”
没想到婆母目光也是如此长远,还能洞悉到这一层,傅归云敬佩之余,便狐疑着问道:“不知此事可要告知父王?”
“告诉他作甚,他就是个老古板。”
叶知澜轻拍着她手心,笑得格外温柔:“这事你知我知,不过临之那孩子既然做了安排,真有不妥,还是得归到离人帮身上去。”
傅归云哭笑不得睨她一眼,颔首应道:“是。”
也知婆母和自己挑明此事,是为了叫自己少些负担,更是为了让宋家四口人日子过得顺遂些。
“好啦,好啦,你可别因为此事耿耿于怀,你行事向来都是有道理的,这点母妃深信不疑,这次就连临之都肯替你合谋,母妃又怎会惧怕叫叶家和王府担些风险。”
叶知澜提这事本也不是想威胁她,这丫头聪慧,行事谨小慎微,可她却是忘了一点,这里毕竟是漓阳城,在自家门口都得像在云都城那样心惊胆战的过日子,那要这富贵荣华有何用。
她就像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疼爱呵护自己,叫傅归云内心愈发感动。
只是不能如她所愿与世子圆房为王府添个嫡出子嗣,傅归云心里终是有愧。
想到此,她默默靠近婆母怀中,柔声说道:“没能叫吉姨娘顺利产下腹中胎儿儿媳实是辜负了母妃的厚爱,这次儿媳定不会再让芳姨娘有任何闪失。”
“你这孩子别什么罪过都往自己身上揽。”
叶知澜轻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