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归云掀开车帘去看,就见一白衣男子很是淡定的从马车跟前走了过去,眨眼间的功夫就没了影。
不多时,又有人急着追了上来。
瞧着那人是世子爷身边的廷旭,傅归云好一阵诧异。
程奎却故意将马车停在道路中间,吊儿郎当的跃下马来,笑着朝追来的一行人招呼道:“呀,廷旭,你何时变得这么体贴了,竟想着来迎世子妃,可是世子安排你来的?”
廷旭被他挡住视线,仍朝前东张西望,可看到马车里的世子妃,只得先恭敬的作了作礼:“世子妃怎的会在此处?”
“咱家陪世子妃去澜城察看王妃赏赐的庄子了。”
程奎帮着答道,随后又盯紧廷旭,佯装不知的问道:“你们不护着世子,来这边做什么?”
“方才官道上有刺客行刺世子和怀夕姑娘,怀夕姑娘如今伤得不轻,我等便是前来捉拿刺客的。”
廷旭心不在焉的答着,眼神仍是继续往四处张望。
“有刺客?”
程奎顿时皱起了眉头:“这可如何是好,世子妃出来连护卫都没带,若是有个好歹这叫咱家回去如何向王爷王妃交代。”
廷旭自是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这是要叫自己护送世子妃呢。
他再没眼力见也清楚王府谁尊谁卑,连忙应道:“世子妃放心,小奴这便亲自护送您回城。”
“有劳了。”
傅归云心里已然猜出了个大概,并未推辞,放下车帘让廷旭一行人跟着继续启程。
想到出门时陆临风说的那番话,她此时才明白这家伙是在闷声干大事。
只怕刚才那个白衣人正是他遣来的刺客。
可他怎想着去为难一个女子?
纵然世子喜欢,可前有杜九娘、云苓,如今再有本事的女子怕是也难敌这两人一二了。
带着满腹困惑,她闷闷的回了王府。
刚下马车,便听闻世子爷将所有府医叫去了他的院子。
廷旭望着傅归云,面色讪讪的说道:“世子妃已经安然回了府,小奴这便去通禀世子了。”
傅归云浅浅点了头,领着程奎自顾自回了储贤宫。
到了自己寝房里,傅归云便厉声问程奎:“说吧,小奎子,这究竟怎么回事?”
程奎突然变得支支吾吾:“小奴......不知道啊。”
“你还敢替人遮掩?”,傅归云目色发沉,叫程奎看得一阵胆寒。
“大公子和四公子也是不想府上再混入些腌臜之人。”
见世子妃动了怒,他这才如实禀道:“而且世子妃和世子之间好不容易少了云苓的羁绊,府上哪能再容别有用心之人踏足。”
说着,便将那楚怀夕的情况详细禀报给了世子妃。
“换脸?”
傅归云光是听着都有些胆寒。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人好歹也是官家之女,竟不顾孝悌礼法,损毁自己肌肤容貌。
而且要将原有的脸换成一副本就不属于她的模样,这其间该遭受多大的折磨,实难想象。
如此这般,果真是心机叵测了些。
也不知此人究竟图个什么。
难道就为了博世子爷青睐?
那可真是蠢得不能再蠢。
“二位公子能有此心,我十分感激,可那怀夕姑娘不过一介女子,不管她此来是何目的,你们都不该行此极端之事。”
傅归云说道:“若是因此伤了手足情谊,只会自毁根基。”
再则,此人若是皇帝派来祸乱王府的,兄弟三人如此只会叫皇帝更加如意。
想到这里,她立即对程奎叮嘱道:“今日这事到此为止,你去转告二位公子,往后切莫再想着与那怀夕姑娘为敌。”
程奎听得心里一酸,世子妃总是处处都只为王府考虑,可她终究也是个女人呀。
只是这毕竟是世子妃的叮嘱,他也只能领了命去寻四公子。
此时,陆临风与陆临之正闲坐在王府长史房内饮茶,见程奎苦着脸进来,兄弟二人面面相觑一眼,便知大概。
陆临之先是笑着打趣道:“怎么,叫世子妃训了?”
程奎鼓着嘴,很是委屈的应了声,而后又将世子妃的告诫道了出来。
“这呀才是她的天性。”
陆临之默默叹了口气:“不管自己再怎么委屈,总是顾全着大局,总想着如何才能叫王府平安顺遂。”
“可惜老三不能体谅她的苦心。”
陆临风心里带着些气埋怨了声,丰神俊朗的面容上忽的绽出一抹淡淡的笑:“王爷王妃如此喜欢器重弟妹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这些日子,他也听闻了不少北府的事,新婚之夜受了那样大的委屈不哭不闹,被云苓那贱丫头为难也是一味忍让,看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却是实实在在坐稳了世子妃的位置。
这样聪慧的女人怕是整个大康朝也寻不出几人。
“咱们漓阳王府能有这样一位女子坐镇,真是陆家几世人修来的福分。”
陆临风浅笑道:“有她,必可保我陆家子孙三代人无虞。”
“那是,这点我倒是愿意和兄长站在一处。”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