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临初心急火燎的入宫后,便被宫人引着直接去了勤政殿。
才刚到殿前,就看见整个广场上乌央乌央的跪了好几长排官员,皆是来为昌平伯爵府求情的。
瞧着这场面,他不由在心中暗暗叫了声苦。
这要是皇帝不肯妥协,得跪到猴年马月去呀。
可来都来了,总不能又立刻折返回去,只得走到人群里跟着跪了下去。
宫人们立刻入内禀报,惠帝得知陆临初也入了宫,本就气闷不已的他,变得更为恼怒,气得直接将手里的折子扔出去数丈远的距离。
“那混账东西也如此不懂事,敢跟着来威逼朕,难道这混账不知道宋唯昭是朕的结义兄弟?”
惠帝瞪着眼看胡安:“十万将士皆殒命,宋唯昭一人苟活下来已是丢尽了朕的颜面,他还妄图与敌国公主成婚,置我大康国威置朕的颜面于何地?”
话落,又恶狠狠的补了句:“朕若容他,这贼子下一次怕是就敢踩在朕的头上作威作福了吧。”
胡安在一旁默默听着,也不敢相劝。
惠帝挑眼望向大殿外,才想起尚未传漓阳王府家眷南归起行的恩旨。
这个时候必不能再容着陆家人在京中收买人心,便立刻道:“胡安,你即刻传朕旨意,叫漓阳王府所有人三日后必须启程南归,一刻不得逗留云都城。”
“老奴遵旨。”
胡安领了旨意,偷偷的打量了眼殿外,又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世子爷?”
“跪,让他跪,这蠢东西是被那些莺莺燕燕的下作烂货迷了心智,分不清个是非曲直。”
惠帝怒道:“三日后处决昌平伯爵府满门,让陆临初这混账陪着这些个不明事理的朝臣们跪满三日再叫他出宫去,到时也好叫他仔细看看不忠于朕的下场,他日漓阳王府敢有异心,昌平伯爵府就是他陆临初的下场。”
“老奴领旨。”,胡安应声而去。
皇帝发了话,他也只得将陆世子晾在了大殿外。
陆临初来前早已料到结果不会太好,可也不至于如此糟糕,竟要让他在此跪上三天三夜,这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了。
只是想着已经答应过世子妃,自该言出必行,只好默默咽下了这口气。
而傅归云在府上也没闲着,叫陆临初入宫总归是表面工作,这个时候保下宋唯昭至亲的性命才是重中之重。
她记得负责监斩昌平伯爵府满门的首席官员乃大理寺卿,此人本是前朝降臣,与宋唯昭父子交情颇深。
上一世自己能逃脱牢笼离不开此人的相助,后来他更是冒着被皇帝猜忌的风险替宋家满门收尸,以至于惠帝执政的最后几年仕途一再遭贬,直到宋唯昭登基后才重新召入云都。
因首辅倒台风波,各级衙门受牵连的官员不少,不论是顺天府、刑部,还是大理寺,这个时候都有许多漏洞可钻,想要捞几条人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只要人脉过硬,银子到位,总有人愿意发这笔刀口舔血的横财。
想到此,傅归云立即唤来了程奎,让他跟着翠萝去库里将自己能兑的银两、金条取出,准备统统换回银票。
交代完事情后,听说宫里来人传旨,她又赶忙赶去了长春宫里。
得知惠帝已下旨准漓阳王府家眷三日后启程南归,傅归云和叶知澜面面相觑着,心里都乐开了花。
屏退了小厮,叶知澜拉着儿媳的手回到寝房里,激动得乐此不疲道:“云儿你这孩子可真是料事如神,你是如何料到世子今日进宫去,皇帝会即刻下旨叫咱们南归的?”
“放我们一家南归本就是陛下恩准了的,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傅归云淡淡的笑道:“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将我们留在云都城里白白叫我们招揽人心。”
听及于此,叶知澜整个人都通透了过来,暗自庆幸着昨夜自己乖乖听了儿媳的话。
“这下咱们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能够落地了。”
“就是苦了夫君,叫他要在宫里受上三日的罪。”
也没想到皇帝如此狠心,傅归云只觉这次将世子爷坑得太狠。
叶知澜却云淡风轻道:“这事你可别同情那孽障,就该叫他多吃吃苦头,省得他整日里就会到处沾花惹草。”
想到那孽障带回来的女人,叶知澜又即刻吩咐:“这个叫什么莞娘的只怕也不是个什么省油的灯,待会让小奎子去将人打发了,或是多给些银钱,哪怕是替她家里人谋份体面的差事都不打紧,可别真叫她跟着去漓阳城祸害王府。”
对于陆临初带回的女人,傅归云必然得谨慎些,便道:“眼下世子不在府上,等世子回了府再安置莞娘也不迟。”
叶知澜想了想,有云苓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怕是再有心思的女子也得收敛几分。
况且如今儿子儿媳已经圆了房,也没什么值得自己顾虑了,便听了儿媳的劝告。
横竖有这妮子为王府掌舵,她是愈发的放心。
傅归云从婆母宫里出来后,虽没心思计较那女子之事,可能得陆临初叫一声“九娘”,想来还是有些本事的,就随口问了句清露:“你可有打听过那位莞娘的底细?”
清露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