扪心自问,与陆临初相处这几月下来,他除了对自己没有什么炽热缠绵的情意,可作为夫妻间的尊重他该给的都给了,这一点大大的超出了傅归云的意料。
本也不图能得陆临初的宠爱,大家能这般相敬如宾,和睦共处,已是很让人满足。
只是陆临初多多少少对她存了些愧意:“说起来我的确算不得一个合格的夫君,心心念念的人给不了她该有的名分,父王母妃将你娶进门,我却没有给过你半点夫君该有的疼爱,而你仍是任劳任怨的为这个家付出。”
“妾身是王府的世子妃,为这个家付出不是应当应分的嘛,夫君何必说这般见外的话。”
傅归云淡笑着回答。
嘴上不好明说,他们这些男人有几个不是将小妾、红颜爱得轰轰烈烈,可到头来能掌着这个家的永远都只有正妻。
那种既要又要的心思大多也只能在话本里看见,这点她早已看透。
而陆临初就默默品着酒,漫不经心听她讲话。
也不知怎的,他现在越发喜欢和世子妃相处了。
她的言行举止总能叫人特别放松,只要和她待在一起就能感到无比的踏实。
这种感觉,就像在父王母妃跟前一样,可又不会有那种压迫感。
这是九娘和云苓都无法比拟的。
“归云,母妃其实近来有同我提及,要我多顾着你我的夫妻情谊,对你多些爱护和体恤。”
陆临初本想顺势提一提圆房之事,可瞧着她一副清冷寡淡的样子,顿时就住了口,只道:“你若是有什么要求,或者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同我讲。”
本以为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可傅归云仅是简单又利落的回了一个字:“好。”
陆临初心里止不住的一寒。
她这人真是哪里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少了些女人该有的情趣。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父王母妃不是给自己娶了个世子妃,而是找了个异父异母的兄弟回来。
傅归云瞧出他该是对自己失了兴趣,心里暗喜了一阵,便道:“说起爱护与体恤,吉姨娘如今有了身孕,云苓姑娘又受了伤,世子身边总是不能少了侍奉的人。”
话落,立即看向一旁倒酒的彩蝶:“世子若是不嫌弃就让妾身身边的彩蝶先侍奉世子一阵吧。”
顺着她的眼神,陆临初扭头瞥了眼彩蝶,顿时就记起了正是那日举金瓜的夯货。
彩蝶自信满满,刚拨了拨额间发丝,准备大展自己迷人风姿,陆临初已吓得连忙起身,故作镇定的推诿道:“就不劳世子妃为我这些小事费心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随后,连忙转身溜出了储贤宫。
彩蝶顿觉心里委屈极了,当着傅归云的面直接哭了起来。
“哎。”
傅归云悄声叹了口气,彩蝶终究是难当大任的。
看来只能自己再替她想想法子,好让她早日抬了妾室占个位置。
只是傅归云刚打定主意,彩蝶就心酸的扑在她怀里,泪珠不停往下滚落:“奴婢不想再生什么蠢念头,只愿往后尽心竭力的侍奉世子妃。”
“哦?这么容易就被打倒了?”
傅归云听得一个劲的想笑。
她哪会看不出这些丫头的心思,谁不想一蹴而就得了世子爷青睐从此过份体面的日子,不过是少了些吉春的勤奋与天赋罢了。
瞧她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傅归云只得耐心宽慰道:“我呢还是那句话,你和吉姨娘都是我身边的通房丫头,侍奉世子本也是你们的本分,可路终究是你们自己走出来的,你若有那心思我自不会拦着,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日子还长着呢,岂能只争一朝一夕的荣宠。”
听了这话,彩蝶终于不哭了。
如果说上次对世子妃还存有猜疑和试探,此刻她是实实在在的对世子妃多了几分敬重。
别家的主母对跟前的通房丫头都是防得死死的,生怕她们会抢了自己个儿的宠爱,只有世子妃是个不善妒的,还这般设身处地的为她们考量。
也难怪吉春会死心塌地的向着世子妃。
“奴婢往后什么都听世子妃的。”
彩蝶极为恳切的言道。
这一刻,彻底的抛下了蒲氏对她的叮嘱,也收起了自己曾经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下去吧,时辰不早了,早些歇着。”
傅归云轻拍着她肩膀,目送她走了出去。
翠萝和清露将一切看在眼里,对自家小姐如今是愈发的不理解了,纷纷抱怨道:“世子妃您抬举了吉姨娘,为何又要抬举彩蝶?”
吉春总归是处处向着小姐的,能被抬为姨娘倒还说得过去,可彩蝶她向来都是忠于继夫人的呀。
“世子爷将来是漓阳王府的王,他的身边并不会只有我这世子妃,也不会心里只装着云苓一人。”
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她自然宁愿抬举身边人。
笑着看了眼两个丫头,傅归云故意打趣道:“你们两个要是有吉春、彩蝶那番心思,我同样愿意成全。”
翠萝当即露出满目鄙夷:“奴婢才不想侍奉姑爷。”
他整日里围着云苓转,半点不将自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