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名王家私兵乱哄哄地拥挤在了街道上。他们身着砂石帮特有的甲胄,手中拿着各色兵器,不停地交头接耳。
王休站在人群中央,声音洪亮地大声喊道:“小姐说了,把城门给夺下来,就让咱们抢三十个民宅,每个小队分一个,钱和女人都是你们的!”
私兵们顿时躁动了起来。这些人每天喝酒赌博,对钱币和女人的渴望早已深入骨髓。如今得到了自家小姐的承诺,士气顿时高涨了起来。
队伍浩浩荡荡地开向西门口。王休指着前方的城门楼说道:“想抢民宅就得拼命,想想厂房里的那两个女人吧,剖腹剜心,惨不惨?一会儿打起来,谁敢逃跑,谁就是这个下场!”
王休的亲兵们趁机大声鼓噪,其余的私兵顿时被激起了凶性,他们如潮水般涌向西门,满脑子想的都是劫掠民宅时的景象。
城门楼顿时射来一片弩箭,箭矢如大雨般无情地泼入人群,私兵中零星有人扑倒在地。身旁的战友们被钱币和女人刺激得兴奋无比,毫不留情地踏着倒地士兵的身体冲向西门楼的楼梯口。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王休也指挥着弩手进行反击。砂石帮和新生营的战士们都穿着精湛的甲胄,大部分的弩箭都无法穿透这层严密的防护。双方的箭矢在空中交错飞舞,发出一阵阵清脆的撞击声。
王休见推进顺利,心中一喜,呐喊着招呼身边的亲兵在后方督战。忽然,头顶一阵猛烈的爆响,王休霍然抬头,只见城门楼上被一片浓密的白烟所笼罩,下方的王家私兵被铅子打的血肉横飞,普通的甲胄根本无法抵抗火铳的近距离爆射。
私兵队伍的前排如同被死神镰刀劈过一样,整整齐齐地扫倒一片。断裂的人体和焦黑的肉块四处飞溅,惶惶中如身处血腥地狱一般。这沉重的打击让队伍的士气瞬间瓦解,私兵们惊慌失措地向后溃退。
王休脑海中闪过王姑娘那双冷酷的眼睛,浑身一激灵,终于还是咬了咬牙,给了亲兵一个眼色。亲兵们心领神会,抽出腰刀便走向了队伍的最后方,对着逃跑的私兵们挥刀便砍。
第一个逃跑的王家私兵被直接砍死,其他亲兵也接二连三的劈倒几人。王休高声命令道:“后退者死!要么继续冲锋,要么就死在这里,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
私兵们绝望的嚎叫着,他们的前后两边都充斥着死亡的气息。头顶的弩箭如雨点般落下,城门楼上的火铳也不知何时会再次发出死亡的咆哮。
亲兵们大声喝骂着,这些私兵渐渐的结束了混乱。亲兵举起刀锋,逼迫他们再次冲向楼梯,不料城楼处突然冒出一排身披板甲的士兵。
这些板甲兵训练有素地抽出标枪,瞄准着队伍后方的亲兵和队长。亲兵们大惊失色,四散寻找掩护。
前方的私兵们刚刚踏上楼梯,就看到楼梯顶端密密麻麻的长矛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他们慌乱地回头望去,惊喜地发现后方的督战队已空无一人。
这些人立刻回头欲逃,可后方的私兵看不到情况,仍不停地推着他们向前移动。前排的士兵在绝望中拼命反推,后方的士兵则不断抵抗。
不少乱兵被挤在了队伍中间,崩溃地抽刀乱砍。楼梯上不断有人摔倒滚落,哀嚎声此起彼伏。
王休彻底发了狠,抽出刀来挨个命令亲兵们继续督战。这些亲兵刚刚集结在队伍后方,一阵密集的标枪便如暴雨般当头砸下。
他们的铠甲颇为精良,枪头没有入肉太深,但颤抖的枪杆反而给他们带来了难以忍受的痛苦。新生营的标枪投掷得既准确又均匀,大批的亲兵都被标枪所伤,这些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发出了一阵阵凄惨的哀嚎。
王休满脸血迹,押着那些没受伤的亲兵们继续督战。前方的队伍好不容易要与楼梯顶部的长矛兵接战了,头顶突然又传来一阵火铳的爆响,一时间竟有种地动山摇的感觉。
楼梯口处顿时血肉横飞,一大片人如秋风扫落叶般纷纷摔下。王家私兵们终于彻底崩溃了,连亲兵带王休一起被倒卷着退回了街口。
王姑娘带着卫兵们冷然地站在街口观战。王休气喘吁吁地跑到她身边,唯唯诺诺地说道:“小姐,咱们还是试着和他谈一谈吧,这新生营本就厉害,现在又请来了不知哪里的外援,咱们这么打下去就是白白送命啊。”
王姑娘眼中厉色一闪,身后的卫兵立即抽出刀架在王休的脖子上。她狠狠地盯着王休,大声怒斥道:
“本小姐让你上,你就得上,没让你停,你就不能停!那小玉龙根本就不是能谈判的人。拿不下西门,我怎么向铁粉帮交代?你要么继续冲锋,要么就死在这里,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
王休听着这熟悉的话语,微微一愣,便无奈地点了点头。
他重新召集残余的亲兵和私兵,心中暗暗骂道:“不能停,不能停,你说的到容易。早晚让你在老子身下喊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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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城楼上,战后的硝烟充斥着整个空间。贾大牙和其他砂石帮的士兵被捆得如同粽子一样,瑟瑟发抖地听着城下响起的挣扎与呻吟声。
楼梯口处,马尾正在大声地整顿着部队,警卫排四班的战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