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拇指和食指捏着下眼睑。
“一个等待火苗的火药桶。”
他把自己的皮扯下来,脸就一块一块地掉了下来。它晃来晃去,像个死了的面具。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便移开了他的目光。
“这样好多了,”大祭司说。“现在我的皮肤又可以呼吸了。”
庆转过身来,望着他那狼狈的同志的真面目。
耶菲莫维奇的容貌完全是一个人的,但他的容貌却像模塑的玻璃一样透明。在他面部形状的皮肤泡沫下燃烧着一团永恒的火焰。清泉能看见他头颅的线条,但上面并没有覆盖着血肉,而是披着永远燃烧着的烈火。他没有发出热气,但火焰仍在翻腾。
“你知道,这个城市里有些人认为我是喷火者。”
***
女孩跑过了雾,但野兽比城市里的任何东西都快,它不知道自己是用两条腿还是四条腿跑,但它的爪子能从卵石上擦出火花,那女孩一瘸一拐地走着,她的脚踝在松动的石头上扭了一下,她在抽泣,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她已经被当做猎物牢牢锁定了,她脸上的抓痕还在流血。
他们脚下再也没有石铺的地面了,只有木板沿着防波堤移动,发出隆隆的声响,女孩逃到了废弃的旧码头上,周围没有其他人了,他们单独在一起,那只野兽由衷地感到高兴。
她找到了一个梯子,从码头上向下爬去,野兽驱散了人类的外皮,抓住了梯子上方的木桩,在下面,女孩陷入了雾中,但它能听到她的呻吟和她的心跳,它能嗅到她的恐惧。
野兽认识她,它知道她的名字,菲特蒂。
雾是奇妙的,它感觉就像自己的一部分,仿佛它的呼吸在周围的空气中凝固了,这只野兽是为雾而生的,它在雾里很舒服,雾是它的朋友,就像弯弯曲曲的小巷是它的朋友一样,桥梁下涵洞也是他的朋友一样。
梯子已经旧的烂掉了,啪的一声响的碎裂中,女孩从半空中摔下来,野兽听到了她的呜咽,她重重地落在地上,好像已经昏过去了。
它直接从码头上一跃而下,在夜晚的这个时候河水水位很低,所以它落在浅水中,它的膝盖和脚踝都弯曲着,它能感觉到脚下和手上的卵石,以及水手和码头工人丢弃了几个世纪的陶土管子的碎片。
女孩就在附近,蜷缩在一根粗木桩后,试图让自己的呼吸停止。
而野兽最后找到了她,接着是一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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