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头,因为眼前的这些人提出来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这些富户乡老里长,想让自己多报一些民夫的名额。
虽然现在他们收到京中传出的信息是,工部征召民夫要五万人,可是陛下没有同意,所以现在需要多少人谁也不清楚。
然而这种征召民夫的事情,是对全顺天府的,不是单独在武清县内征召。
“诸位,诸位,静一静。”
“县长,不是我等吵闹,实在是我等现在无法静下来啊。”
“是啊,县长,今次修整府内官道,征召民夫,若不是我脚有残疾,我都想去了,每日二百钱啊,现在八百钱就能换一两银子,一个月就是七两五分银子,这好事不能便宜了外人啊!”
冯元敬有心无力地说道:“可是你们提出来的条件,让本官怎么答应,再说了,本官只是区区七品知县,在州里都说不上话,你让我去跟工部提条件?”
气的冯元敬猛的喝了几口茶水。
“县长,你可是我们武清县的一县之长,我们都是你的治下之民,这等好事要是被别的县抢走大半,我等可没有面目回乡面见父老了。”
“是啊,我们只能来找县长了,总不能让我们去找知州吧。”
冯元敬心说,你们快去找吧,我正愁解决不了这件事呢。
可是他也只是在心里想一想,这要是去了通州,堵了衙门,那他少不得要被知州责骂了,没准还会被撤职。
“行了,行了,本官知道了,你们先带人回去吧,本官明日就去面见知州,这总可以了吧?”
“既如此,那我等就返回家中静待县长的好消息了。”
冯元敬有气无力地点点头,目送着这些人一一走出了县衙。
这时候在一旁站了许久的陈县丞才终于坐下,敲了敲自己的大腿,苦笑着说道:“县尊,你明日真的要去见知州?”
“不见还能怎么办?你没听他们说吗,他们都要没面目去见乡间父老了,那我呢?岂不是更加没有面目了?怕不是以后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娘呢!”
“估计州里也是挠头吧,毕竟每日给二百钱,这可是前所未闻的事情。”
“是啊,以前征召民夫,多是每日管两顿饭,日给十几钱,这怎么突然给这么多,而且朝中竟无人拦阻,诸多大臣俱是三缄其口,可真真是怪事一桩。”
陈县丞知道眼前的知县,平日里就爱好附庸风雅,吟诗作对。
虽然他也是正统的儒学出身,但在处理县中事务的时候,却颇有一番黄老风范,清静无为,顺其自然。
陈县丞说道:“县尊不知,此时京察并未结束,大臣生怕隔天就被两院带走,怎敢多说一言?”
“忠臣岂能畏难?身若正,自然不惧,可见他们本来身就不正。”
陈县丞尴尬地笑了两声,也不在接话。
怪不得你当了六七年的知县,还不升官,按照你的说法,岂不是内阁和各部尚书都不是忠臣?果然朽木不可雕也,活该你一辈子当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