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阁,不愧为天下智慧汇聚之所……”段誉手捧锦盒,凝望着眼前繁忙景象,不禁发出一声由衷赞叹。
他目光所及,皆是穿梭于书架间的儒者道人,他们手持各式各样的考卷和文稿,将其誊抄、整理,最终汇聚成一本本厚重的书籍,送往楼上的藏书室。
最令段誉惊叹的是,这些看似平凡的儒者道人,竟都拥有着不凡实力。其中不乏先天强者,宗师强者亦有数位。
这样的实力足以在外界扬名立万,可这些儒者道人,却甘愿在这经阁中默默耕耘,以求知为乐,这份皓首穷经的精神让人心折。
段延庆缓步前行,听闻身后段誉的感叹,淡淡解释道:“大夏学府每年的科考试卷、各地图书馆的民间佳作、珍宝楼收集的强者感悟、各地工坊的最新格物成果、百家辩经刊文等等。”
“这些智慧载物,每月都会送到这里誊抄整理,经由真人悉心梳理汇总后珍藏入阁,以供后人研读学习。这里既是天下智慧汇聚之所,亦是大夏文明传承重地。”
段誉神情渐渐沉肃下来,看着眼前忙碌往来的儒者道人,一股子敬意油然而生。
段延庆身形微顿了下,似有意似无意地提醒道:“你如今有幸跟随真人修行,如此天赐机缘,一生仅此一次,好好珍惜这三年时光。”
“谢大人提醒……”段誉神情郑重的颔首道谢。
二人不再言语,沿着木质楼梯,缓步朝着经阁九楼而去。沿途所遇之人,尽皆低头忙碌,并未在意二人的到来。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经阁九楼,入眼一道人端坐书案低头观看信纸。书案前,一名身穿大红罗裙的女子,静静垂首站立。
段誉随段延庆来到书案前,将手中锦盒放下,拱手见礼道:“剑门段誉,见过真人,见过姑娘。”
小葵子斜睨了段誉一眼,笑着解释了一句:“杂家小葵子,任西厂督主,算不得小姑娘哦。”
段誉身形一震,有些吃惊的看着小葵子。西厂督主神秘至极,世间知其名讳者少之又少,没想到竟然有幸得见。
等等!杂家?嘴角微抽了下,天人化生,葵花真解……咳嗽一声,硬着头皮,拱手一礼,歉意道:“是在下眼拙,实乃抱歉,还望勿怪……”
王易放下手中情报,扫了眼桌上锦盒,看向小葵子道:“童贯既然有信心一年内结束战事,那你等便开始祭天大典的准备……”
小葵子拱手一礼,肃声问道:“易主,祭天之地当选何地?”
王易眸光沉凝,思索良久缓缓道:“泰山吧……”
泰山封禅的名气,自宋真宗赵恒开始一落千丈,这家伙一场作秀,毁了这千古封禅之地,若能将其作为大夏仙朝的祭天之地,也能挽救一二。
小葵子眉头微蹙了下,微微躬身,迟疑道:“易主,泰山……多有不妥,可否换个地点?”
“没什么不妥的,按贫道说的办。”
“是。”小葵子躬身领命,转身缓步离去。
王易伸手打开书案上的锦盒,眸光萦绕詹詹玄光,细细打量其内的东瀛三神器。
打量稍许,了然的点了点头,果真如他所想。这三神器虽为凡物,但作为一族气运的承载之物,亦有了些超凡特性,是铸造气运国器的最佳材料。
随手将锦盒合上,抬眸打量着桌前段誉,面上浮现沉思之色。虚竹的死,多少让他有些意外,不过想想也算合理。二者都是大气运者,彼此相争,恒强者胜也算说得过去。
段誉低头打量自身,见穿着还算得体,并无不妥的地方,不由疑惑的抬头不解道:“真人,在下有哪里不对么?”
王易笑了笑:“你倒是不凡,竟走出了自己的道,难得。”对方那至情而舍情的剑意,十分不凡。若能至情天地,而舍情天地,化身天道至公,未来或真有机会超脱这方天地。
段誉无奈一笑道:“我倒希望自己能平凡些……”摇摇头,神情一肃,躬身问道:“真人,家母说在下非家父亲子,问及缘由时,家母却言不敢吐露缘由。家母见我每日消沉,言及,若想知晓内情,可来向真人求解……”
王易诧异的看向段延庆,询问道:“见过了?”
段延庆微微颔首,面露复杂道:“见过了……也释然了。”想起那夜刀白凤的苦苦哀求和疯狂,他心中就是一阵复杂。
“唔……”王易沉吟稍许,淡淡道:“段正淳此人风流成性,四处留情留种,欠下了不少情债。你母亲乃是摆夷族酋长之女,如何受得了段正淳这性子?怨恨气愤之下,便有了一夜的疯狂……”
段誉脸上浮现复杂、欣喜、尴尬等诸多情绪,心中百味陈杂,一时不知如何言语,沉默良久,硬着头皮问道:“那在下的生父是谁?”
“是我。”段延庆下意识的挺了挺胸,看向段誉的目光中隐含骄傲。
“你!”段誉猛然回身,下意识的发出一声惊呼。段延庆,延庆太子,大宋锦衣卫指挥使,凶名响彻天下的凶人,竟是自己生父?
“怎么?老子不配?”段延庆眉头一立,毫不客气的反问道。既然是对方主动来问的,这也不算违背与刀白凤的约定。如此优秀的儿子自然得认,不然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