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过接口发挥作用,才让我能拥有一个清明的大脑。我并不打算失去它。”
离开120号掩体时,卢赫的心情十分复杂。
抛却哲史政上的复杂议题,单从科学角度出发,他觉得敲掉接口以避免风险是最理智的做法,也是对生命最大的尊重。
他曾一度认为大多数人会执有和他相同的观点,但现在他发现自己过于乐观了。
在过去的几天里,他以各种方式打听过其他人的看法,得到答案十分统一,且都与他自己的看法相背。
他的小本子上记录着那些临时“哲学家”掉过的书袋:
艾达否:乐呵一天是一天。生命的意义在于活得充实,而不在于活得长久。
易天霖:我命由天不由我。唯有我们不知道生命的长短,生命才更凸显。
郑K:没有人能替代我,就像我不能替代别人。
海昼天:我思故我在。
竺丘:握草!
如果有一天他需要成为说客,他一定会从竺丘开始尝试说服。因为竺丘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人,他对完美人生的定义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外加炕头上要摆着他喜欢的花花草草。
那一天,他们之间的对话是这样的:
“可以先等等嘛,万一以后研究出来应对转座的方法了,所有人整整齐齐健康又长寿不是挺好的吗?几个月一次小病,我抗得住。”
“你不心疼你自己,总要心疼一下你未来的孩子吧。万一你孩子受不住。”
“跟我孩子有什么关系?针对体细胞的基因编辑是不能遗传的。”
“当然有关系。你总摸鱼不去开会,接口的第二条重要特性你一定不知道:接口可以被继承。”
“握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