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一白,明幸宜感到自己心底的秘密,被人窥探了个彻底。 自己站在她面前,就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没了。 此时此刻,无所遁形,心中的秘密,无法隐藏。 脸上火辣辣的,犹如受到了一记狠狠的耳光。 明雅轻笑一声,迈步离开。 ………… 翌日,慕靖南推了工作,去赴约。 陈寻是越来越看不透自家二少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明家二小姐这么特别。 这些特殊的对待,几乎从未有过的。 想不通,他便问,“二少,您为什么要推了工作,赴明小姐的约?” 慕靖南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闻言,只是唇角勾起了一丝丝的弧度。 声音清冷,淡然:“到底是母亲选的人,我总得给她几分面子。” 只是这样么? 陈寻不信,如果仅仅只是为了给夫人面子,那大可主动约明小姐,而不是等她主动约。 况且,陈寻也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为了母亲,就能委屈自己的人。 尤其是感情的事。 谁也不能勉强他。 如果有,那只有一种可能…… 除非,他喜欢。 喜欢? 陈寻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为自己的猜想,而感到震惊。 喜欢这两个字,放在谁身上都合适,唯独放在二少身上,太过于沉重了。 如果他能轻易的喜欢上一个人,那就不是二少了。 他不认为,能为了司徒小姐豁出命的人,转身就能喜欢上别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份爱,也太过于廉价。 “陈寻,你在想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慕靖南已经睁开眼,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陈寻的神色。 陈寻正色道,“我没想什么。” “呵。”淡然的笑声,难辨喜怒。 陈寻却明白,他不相信,不相信他说的话。 叹息一声,他坦诚,“二少,我刚才在想,您是不是喜欢上了明小姐。” “你觉得呢?” “我……猜不透。” “是猜不透,还是不敢说?” “一半一半。”陈寻说,“我既猜不透二少您的心思,也不敢说,怕惹您生气,更怕让您回想起过往而难过。” 司徒小姐,是他的禁忌。 如今,官邸里,就连夫人也不会提起这个名字了。 唯有,小小姐才敢偶尔在他面前问起一句,姨姨去哪了。 这句问,注定是得不到回答的。 因为,就连二少也不知道,司徒小姐去哪了。 她什么时候会回来。 回来后,还会跟他在一起么。 “我为什么难过?”慕靖南嗤笑一声,“陈寻,你相信么,人都是善于自我调节的生物。你看,再多的伤,再多的痛,只要时间足够,总会痊愈的。伤心的事,总会忘掉。伤心的人,也总会开心起来。” 陈寻心情极为复杂,二少说的这番话,是在说他自己么? 他开心么? 陈寻觉得,他并不开心。 现在所有的平静,都是假象。 在这层假象之下,掩藏着的暗潮汹涌,唯有他一人知道。 这就是二少,他的心思,没人能猜透。 喜怒,不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