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夫给齐永安清理了伤口,重新上药包扎,齐永安终于醒了过来。
齐父喜极而泣,对着大顺千恩万谢,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吓得大顺赶紧将人拦住。
“大叔,人命关天,对我来说就是顺手的一件事,人没事比什么都重要。”大顺道,“你不必这么客气的。”
本来大顺想打听一下齐家的事,可又觉得这样太不尊重齐氏了,八字都没一撇的事,自己老惦记着,着实有点过分,传出去对齐氏名声也不好,她本来就不容易了。
“要不是你,我儿子今天怕是没了。”齐父抹泪,“对了,还不知道小兄弟你是哪个村的?回头我好去谢谢你。”
“哦,没事的,不用不用。”大顺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我们家先生说,力所能及的事,可以帮就帮,要是做点事都是为了好处,那就失去帮忙的初衷了。”
“那怎么行,你可是救了我儿子。”
“没事没事,反正我也是要回来的,顺路而已的事嘛。是了,你儿子要是不用留在医馆,我再送你们回去吧,不然这路那么远,你们回去怕是也要天黑了。”
“那怎么成……”
“走吧,赶车很快。”
大顺坚持,齐父也没再推辞。
今天是元宵,齐永安出了这事,家里人也担心,能早些回去自然是好的。
黄大夫给他们开了外伤药,又交代了要注意的事,齐家父子才坐上马车,让大顺将他们送回翠岭村。
齐母因为小儿子的事哭得眼睛双眼红肿,好几次要拿刀去田家拼命,都被齐氏大嫂牛氏拦住了。
“娘,现在还不知道小叔怎么样,咱们就几个女人在家,要真打起来,吃亏的是我们啊,出事了的话,你让爹他们回来看到该怎么办?咱们先忍忍吧。”
牛氏哭着劝齐母。
齐氏也无法安心做月子,生怕娘亲去做傻事,从房间出来和牛氏一起看着齐母。
齐母哭着道:“挨千刀的畜生,断子绝孙的玩意,分明是他们想讹上我们齐家,下手这么狠毒,永安要是死了,叫我怎么活啊?”
“娘,永安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齐氏搂住娘亲,眼泪不停往下掉。
齐永安头破血流的样子太骇人了。
只怕是要凶多吉少,只希望老天保佑,让他能活下来,齐氏愿意拿自己十年的寿命去换他平安。
就在齐家一片沉重压抑的气氛下,大顺将齐家父子送回来了。
马车进不去,就在村头停了下来。
村里的人见状,都跑过来看。
见大顺将齐永安抱下来,和齐母关系不错的妇人立刻第一时间跑到齐家去。
“齐家嫂子永安还活着,他回来了,你快出来瞧瞧。”
齐母猛然一颤,看向牛氏和齐氏,“是不是我听错了,我好像听到曹家的跟我说永安回来了。”
“娘,我也听到的。”
“我们出去看看!”
牛氏和齐氏扶着齐母往外走。
齐父和齐永兴因为打了一架挂彩了,又提心吊胆许久,这会儿大顺主动背着头重脚轻走不动的齐永安回去。
齐母远远看到大顺背上的齐永安,甩开儿媳和女儿,跑了上前,“永安,你怎么样了?”
“娘,我没事,死不了。”齐永安虚弱地道。
“太好了太好了。”齐母抹泪,见到儿子还能说话,心头大石总算放下来了,“这位大哥,谢谢你谢谢你。”
“婶子不用客气,你们家在哪儿?”大顺笑着说。
齐母赶紧将人领回自己家。
有好事之人就打听起来大顺是什么人。
齐父解释:“要不是这小兄弟好心,将永安送到医馆,怕不是我们齐家元宵就要挂白了!”
“对对,这后生是好心人,当时我也瞧见了,他见着齐家父子停了马车让他们上去的。”
“永安命大啊,还好遇上了好心人。”
“你们齐家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啊!”
……
大顺已经走远,并没有听到齐父和村民的对话。
而田老婆子听到外头热闹,也跑出来看,见齐永安好好的,马上回家去,跟田广生说起这事,“有个年轻的男人送了齐永安他们去医馆又回来,哪有人这么好心,我看说不定是那贱人的奸夫!”
“什么?”田广生闻声冷下脸。
“那男的还赶着马车呢,有马车的不都是大户人家吗?要不是跟那贱人有首尾,谁敢冒着晦气给快死的人上马车?”田老婆子冷哼。
一想到齐氏要是跟她儿子和离了还能过上好日子,就比杀了她还要难受,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要将齐氏的名声搞臭,再也没有人敢要齐氏才行!
田广生目光阴沉,拍案而起,“这个贱人,敢背叛我?我今天就去好好教训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不守妇道,勾引野男人。”
“是该教训这个贱人,免得抹黑了我们田家的名声,娘跟你一起去!”田老婆子拉着一张老脸,阴沉地道,“就算和离,那也是我们田家的人,谁给她胆子的,还想改嫁,门都没有!”
田广生和田老婆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