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是她,非得叫司家明白什么是雷霆雨露皆是皇恩。
司彦文的命给他们换来了泼天富贵,反过来却这样算计司彦文的女儿。
司彦文泉下有知,棺材板还按得住吗?
他要是个听从摆布的人,就不会不顾一切也要尚公主了。
可见是真爱长公主。
“她要忍是她的事,我替我外甥女出头,那是我的事。再说了,意图谋害皇亲国戚,又怎能高高拿起轻轻放下?”郁阳冷哼。
张小英问:“你是不是还有其他证据?”
郁阳点点头,“这些年,司家势力壮大,因为阿姐跟我来往密切,他们选择老五。为了从龙之功,他们没少利用我阿姐的名头敛财。
“阿姐为了姐夫一直容忍,但我作为九皇子,却不容许这样为祸百姓的家族存在。当然,私心也有,主要还是为了给阿浅出气。”
“既然你已经有打算,那就安心回京!”张小英拍拍他肩膀,“有什么需要师父帮忙的,只管开口。”
郁阳想了想,看着张小英,“要不师父同我们一起回京吧?正好给我阿姐诊个平安脉。再者,京城兴许又更多师父想要的东西。”
张小英没想到郁阳会这样说。
可是她听出了郁阳的话外之音。
也许是说了阿浅的事,郁阳也下定决心。
“你阿姐是不是……”
“嗯,裴家一直没有办法,先前不说,是因为阿姐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尤其是不能让司家知道。”
“原来如此。”
张小英了然。
富贵人家的隐疾都想方设法遮遮掩掩,长公主这样的身份更是不可言说。
只怕是,长公主这病不简单,否则郁阳也不会讳莫如深,一直不愿提起。
“师父,你要是答应,请不要跟阿浅说我阿姐的事。”郁阳请求,“她并不知道阿姐生病。”
张小英点点头,“好,我跟你去。”
“谢谢师父。”郁阳像是心头放下了一块大石,长长松了口气。
不过,这会儿他也没跟张小英说长公主的病症。
张小英也不着急,距离郁阳回京还有好些天。
“小舅舅,你跟婆婆在聊什么呀?怎么都不去看看我捞回来的螺?可大了,许二叔说,这会儿的螺最是好吃。”阿浅突然跑过来,拉着郁阳去看螺。
郁阳本想说她的,可是看到她眉眼弯弯的样子,严厉的眉眼也柔和了下来。
“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咋咋乎乎,若是叫你家嬷嬷知道,非得罚你!”他摇摇头。
阿浅得意地道:“他们不会说的,小舅舅肯定也不会说,所以我不怕。哎呀,我都特地不带嬷嬷来了,小舅舅还得提起她,真讨厌哦。”
“公子,今天没有任何外男经过的,奴婢一直盯着。”就在这时,春柳也上前领功,“奴婢有好好提醒姑娘的。”
春柳也不是第一次说类似的话了,先前阿浅听着也没觉得有什么。
可是现在她忽然想起张小英说的话,不着痕迹地观察着春柳的神色,发现春柳让她陌生,跟平日里真的完全不同。
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
她以前在京城也是有所谓的小姐妹,谁谁对谁动心了,在宴席上见到,她们都会同她说,春心萌动的少女在遇上心上人的时候,就会露出春柳现在这样的神色。
阿浅看着娇羞的春柳,一时半会竟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
而郁阳则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悄然后退了些,和春柳保持距离,“是我安排的。”
他淡淡地说道。
“自是不会有外男经过。”
春柳的娇羞凝住。
郁阳目光落到阿浅身上,“下回可不许淘气,我可以保证没有外男败坏你名声,却不能彻底帮你瞒住你娘,回头要是挨训了,可别找我哭!”
这话虽然是在说阿浅,实际上是警告春柳回去不要胡言乱语。
郁阳不是阿浅,他知道春柳的心思,碍于她是阿浅的贴身丫鬟,并没有做过什么,只是避开和春柳任何单独相处机会。
他也不止一次提醒阿浅,阿浅都没有反应过来。
“还有,不要忘记尊卑!”郁阳冷声说道,凌厉的目光如有实质般落到春柳脸上,让春柳不寒而栗。
宝珠就在阿浅身后不远处。
她从来都安分守己,也不会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见到郁阳也不卑不亢,进退有礼。
“你过来。”郁阳看向宝珠,“往后你负责姑娘日常诸事,若是遇到什么事,只管来找我禀告,我不希望姑娘的事通过除你之外的人说。”
“是,郁公子。”宝珠应下。
春柳听到这话,恨得牙痒痒。
等郁阳和阿浅走后,她红着眼恶狠狠地盯着她,“是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狐媚手段,连郁公子都向着你!”
宝珠和她对视,“我不过是做好我的本分罢了,与其敌视我,还不如将这力气放在伺候姑娘上。”
说完,宝珠就走了,多一刻都不跟她纠结。
春柳仗着是阿浅从京城带来的丫鬟,时常欺负其他下人,并且还不止一次偷偷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