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生这对母子因着有了许巧巧这个目标,对附近的邻居没有什么心思,是以平日里也没怎么收敛自己,十分讨人嫌。
尤其是丁刘氏,一天到晚睁眼说瞎话,把丁生吹成世上第一好儿子,将那些和丁生同辈的人贬得一无是处。
谁家孩子不是老母亲的宝贝?丁刘氏这样能不得罪人?
所以这会儿许巧巧出去一喊,周围的人家都立马喊人过来帮忙。
许巧巧说:“前些天,我见这对母子病得只剩下一口气,就好心将他们救了,没想到他们非但不感恩,还偷了我外祖母留给我娘的镯子跑了。
“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他们,却说镯子已经当掉花了,求求各位叔伯帮帮忙,把这对母子送到官府去,好叫他们将我娘的镯子还回来!”
“大妹子,你是不是大福村的?”有个妇人急声问道,“你娘还懂些医术是不是?”
“对,婶子认识我娘吗?”许巧巧点点头。
那妇人猛地一拍大腿,“好家伙,我就说呢那老虔婆脸大吧?被人家救了又偷人家东西,现在还到处胡说八道,说人家喜欢他儿子,倒贴都要嫁给她儿子呢!”
“大妹子,你真的看上了他,还要在城里买宅子嫁给他,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要?”
许巧巧满脸通红,“绝对没有的事,我又不瞎!嫁给他,是图他没本事吃软饭,还是图当个丫鬟伺候他们母子二人?他们是胡说八道,那些都是他们瞎说的。”
大伙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真恶心,恩将仇报的白眼狼,你就不该救他们的。”
“这种人死了也活该,你都不知道他们在背后怎么编排你,我就寻思着人家日子过得好好的,看上丁生什么?”
说这话的妇人顿了顿,随后压低声音说:“他们在这也就住了十来天而已,丁生就去过贱巷好几回了,还是大清早被我看到的。没本事就算了,还跑那种地方鬼混!”
贱巷本来不叫这个名字的,前些年,有个寡妇暗地里在那做皮肉生意被人发现,之后条箱子就被大家喊贱巷了。
后面又有一对夫妻搬到那去住,男的好吃懒做,逼着媳妇接客,渐渐的,越来越多做那种生意的人住到那条巷子去,那地方就成了广兴县最低等的娼寮。
之前找许云飞讨债的刀疤脸,其实也算是贱巷的地头蛇。
不过债务一事了结之后,张小英就没怎么见过刀疤脸。
许巧巧越听越恶心。
她庆幸自己当初没有直接让这对母子住自己家里。
虽然后面他们也想住进来,但被刘芳给赶走了。
“大伙都先别说,先进来帮我把这对白眼狼母子送到官府。”张小英在屋里喊,“也请诸位查看一下自家有没有丢东西,说不定就是他们偷的。”
张小英的话打断了众人的话题,年纪大的催着年轻人去帮忙,自己则回家清点东西。
最后,张小英也没冤枉丁生母子。
还真有两户人家丢了东西,在丁生他们住的房子找到了。
这两人都被塞住了嘴巴,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就被愤怒的邻居绑起来关着,天一亮就送去县衙。
因为张小英,广兴县是江宁城这次受灾最轻的,也算是县令的政绩,对于张小英,他是满怀感激的。
如果不出意外,等任期满了,他有机会往上一步,前去府城。
得知丁生母子是偷盗被抓到,县令本来是打算当场判的,当他下意识看向张小英的时候,接到了张小英递来的眼神。
“先将这对母子押进大牢,待本官查明后,定会给乡亲们一个公道。”县令选择了延后处置,又唤来了捕快和衙役,让他们去平安镇上再仔细搜搜,收缴赃物。
百姓也不知道官府判案是个什么流程,见县令派人去平安镇,便都随着官差回镇上了。
“张大夫,这其中可还有什么隐情?”等百姓都走了之后,县令在后堂见了张小英。
张小英不但帮了他避免广兴县像其他受灾地方一样,还是那几个京城贵公子的师父,不管是哪样,都让县令不敢怠慢张小英。
张小英将许巧巧救了这对母子,又险些被算计一事完完整整告诉县令。
县令听了沉下脸,“岂有此理,这恩将仇报的败类,我瞧着他是读书人,简直有辱斯文!”
张小英道:“若是就这么点事,倒也不至于闹到县衙让大人费心的,只是昨晚我去寻这对母子讲理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他们对话。言语间,这丁生似乎糟蹋过不少姑娘,他那母亲是帮凶。”
“什么?这、这……”县令气得拍案而起,“本官现在就差人去彻查这厮身份,若真如张大夫所言,本官绝不会让他逃脱律法的制裁!”
“我也不知真假,但查清楚准没错,不然,放这样一个衣冠禽兽出去,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姑娘被糟蹋。除此之外,还想求大人一件事。”
“张大夫但说无妨,本官力所能及的范围,定会尽力。”
“事关姑娘名声,还请大夫不要声张此事,否则会对那些姑娘造成二次伤害。”
县令沉默片刻,定定看着张小英,“张大夫真真是妙手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