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元内城中原本静悄悄的某座小院中,一个锦袍修士从静室中走了出来。
“法力易补,神念难凝,费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可算是恢复过来了,也不知道眼下鲁兄、方兄两人是否已返回宗门了。”曹魏缓声自语道。
说着,他便朝着院外走去。
只见门口处的石街上,有一个青衫少年人正坐着张矮凳,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曹魏踏出了灵光禁制,看了此人一眼,模样陌生,便从其身边走了过去。
而少年人听到了脚步声,顿时惊醒了过来,急忙追了过去,高声喊道:“曹师叔,等一下!”
闻言,曹魏停下了脚步,转身问道:“有何事?”
“回曹师叔,半个月前合欢宗玉霜真人送来传讯玉简,说一定要当面亲手交给师叔。”少年人说着取出了一枚玉简,手捧呈上。
在方元城中,外城修士是无法直接施法传讯进入内城的,只能先将传讯玉简送到城门处,而后再由仆人转交。
“有劳你了。”曹魏心念一动,将少年手中的玉简摄取到面前,而后屈指弹出了一颗黄芽丹便转身离去。
“多谢师叔。”少年人将丹药捏在了掌心,拱手说道。
曹魏朝前走去,并没有回头。
行走之间,分出一缕神念探入玉简之中,看了其中的内容,神色顿时有些奇怪了起来。
照着玉简上所言,那左云芝竟怀了他孩子,死活不肯将其打掉!
如今玉霜真人就是为了小徒弟来讨个说法,质问曹魏想要如何安排,什么时候入赘?
“呵。”曹魏轻哼了一声,将玉简收入储物袋中。
这入赘之言还真是一个笑话,不过他倒是不介意多个小妾。
只是那左云芝能被玉霜真人收为徒弟,多半也是合欢宗的真传弟子,断然不可能给青霞宗弟子为妾室。
当然曹魏身为青霞宗真传,也不可能入赘对方。
况且此人怀中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血脉,还有待商榷。
除非是生下来后,确认了血缘再说。
不过要是那孩子没有灵根,那就无关紧要了。
曹魏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中,他先去了就近鲁载所在的小院,见院子四周并无灵光禁制,也就不再去方明那边了。
此行若是回去,他们两人必定是同行。
如今一人不在,那另外一人自然就不用说了。
……
……
数日后,在一艘往来各城之间的白玉灵舟上。
清晨时分,身穿着锦袍的曹魏正站在舟中阁楼玉栏边,眺望着前方茫茫云海,还有那云下依稀的山川大地。
“曹师兄起的可真早!”一个长得极为英气的女修走到身边,打了声招呼。
“公孙师妹。”曹魏回了一声。
“师兄,可是要去雷鸣山?”公孙楚问道。
“叔父受伤,我身为晚辈总要去探望一下,你呢?”曹魏缓声说道。
此人是符殿殿主左丘真人的记名弟子,早已知道了雷鸣山之事,因而他也不用隐瞒什么。
“师尊眼下暂时离不开身,让我送一张回春灵符给夔师叔。不过因为你,我可被师尊骂了一顿。”公孙楚笑道。
“这又是怎么说?”曹魏有些不解。
“师兄在幽云大泽边缘处,不是和鲁载、方明两人合力击杀了三个天魔门的修士吗?师尊可都看在眼里了,他老人家一回来就骂我不争气,行事比不上师兄,一张五雷符果断杀敌,另一张冲破兽潮封锁,时机可真是把握得炉火纯青!”公孙楚叹了一声。
“我道那时候是宗门哪位师叔暗中护持,原来是左丘真人,还劳烦师妹待师兄向真人道声谢!”曹魏拱手说道。
“好,不过还要再过两三个月,现在过去他老人家气还没消,我可不想又被耳提面命一番。”公孙楚笑道。
“师妹言重了,我那是崽卖爷田不心疼,五雷符终究是外物,当用则用,能保住自己性命就好。师妹若是遇到我当时的情况,一定能做得更好!”曹魏缓声说道。
“师兄说笑了。”公孙楚摇了摇头。
两人又闲聊了片刻,便各自回到了房间中盘膝而坐,吐纳炼化起法力。
这方元城距离雷鸣山不过七千余里地,不过因为飞舟在途中两座城池停靠了一些时间,因而等到了雷鸣山时,外头的天色已近黄昏时分。
当灵舟从云层中破出,飞落停靠在雷鸣山脉边缘处时,曹魏与公孙楚已不约而同地走出了房间,结伴朝着百里外的不远处雷鸣山疾驰而去。
还有三五个修士也下了飞舟,朝着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在这期间雷鸣山脉附近陆续飞来了十余位筑基修士,众人登上了飞舟后,便又再次启程。
而这时曹魏与公孙楚两人早已来到了雷鸣山。
原本此山山峰处常年环绕着雷云,然而如今却不见半点。
此外,这座山峰上大半个峰头,更是被斜斜地斩断,四周低矮一些的山峰中,则是一片狼藉,那数人合抱粗的古木不知被撞断了多少,几条江河也被截断改流,以至于这里的地形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