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搞人心态的吕布阵营诸将家眷、侍婢奴仆处置问题料理干净,让孙乾打发了曹操使者。
刘备总算觉得没那么扫兴了,这才能跟诸葛兄弟尽欢痛饮。
饮宴之际,刘备也随口提起,那些不用放归的吕布军叛将所留侍女,诸葛瑾要不要也分几个伺候,这个建议倒是被诸葛瑾光速拒绝了。
倒不是他不好色,而是没必要。他也没有汉朝时那种好人妾婢的习惯,自己家里甄宓大桥就够了,小桥和步练师,分别明年后年也够年龄怜惜了,哪里还需要去外面贪多嚼不烂。
至于诸葛亮,因为黄月英看了一年多病,也没看好,似乎还是不能怀上,黄月英也做主帮他挑了一个美妾,暂时没有更多需求。而且黄月英对内宅的话语权,也并没有因此降低,毕竟妾是她挑的,相对好控制。
刘备倒也不硬塞,他算是摸准了诸葛瑾的脾气:子瑜这家伙,不喜欢从别人那儿抢女人,这种事情以后还是别问他了。
喝得差不多了,刘备忍不住提起了对未来的展望,随口问道:
“子瑜,如今黄祖已死,吕布已平。放眼四顾,我军并无敌手了,此前一切征伐,皆出自朝廷诏命。
将来曹操怕是不会再下旨让我们讨伐什么国贼了,我等又该何去何从?便这般休养生息安民么?孙策如果不露出不臣之心,无缘无故攻打他,似乎也欠缺些大义名分。”
刘备感慨这几句话时,语气竟有些落寞,也看不出雄心壮志,完全不是大多数三国爱好者想象的那样。
但这才是历史上、隆中对之前的刘备,最真实的心态。刘备早年征战,基本都是在讨国贼,也没什么纯粹兼并地盘的私欲之战。
此番能连续征战三年,主要是有袁术这根主线牵着,袁术是国贼,阿附袁术的也都是国贼,跟袁术勾搭联盟的也是国贼。当一整個国贼阵营被连根拔起后,刘备竟觉得有点空虚。
让他自作主张再去打别的诸侯,兴无名之师纯粹抢地盘,如今的刘备是真拉不下这个脸面,反差太大了。
不过诸葛瑾倒是觉得这样不错,暂时也不想鼓舞改变刘备——他觉得,等衣带诏事件爆发后,一切都会明朗起来的,到时候刘备自然而然会发生转变。
现在说再多,也没有意义。
而且刘备军今年也算是打了两场仗了,虽然规模都不大,差不多也该歇歇,不能继续连战,否则民不聊生,地盘也不稳固。
诸葛瑾便老成持重地劝说:“主公能不急不躁,实乃大汉之幸,百姓之幸。如今天下纷争,何愁没有机会?平素安民养兵,以待天下有变,才是正道。
我军现在虽然不如几个月前那般军粮短缺,但也依然没有积蓄,至少要九月底秋收稻米完成后,才能真正算是略有余饶。这三个月,我们便静观其变,与民休息,勿误农时。
而且我相信,随着袁术之死,曹操肯定会折腾出很多变故,眼下尚未发生,不过是因为眼下曹操还没回许都常住呢。主公可多派细作、信使,到许都严密打探消息,风闻各方反应,到时候见招拆招便是。”
诸葛瑾嘴上是这么说,内心其实已经在期待“许田围猎”了。
历史上,“许田围猎”事件就是发生在曹操灭了袁术这年的秋天,曹操觉得灭了袁术之后就应该“秋狝冬狩,四时出郊,以示武于天下”,这一点正史和演义的描述是一致的。
只要这事儿还能如期发生,那么衣带诏肯定还是跑不了的。唯一的扰动变量,无非是现在的许都少了刘备,而多了吕布,其他跟历史同期是一样的。
诸葛瑾觉得还是稍微等几个月,看许田围猎有没有变化,自己才好发挥后续的推演,否则大前提都不能确定,说再多也是空的。
只不过,这些话现在是没法拿出来跟刘备直说的,只能是藏在心里自己有数就好。
而刘备听了诸葛瑾明面上的那些话,也觉得有道理,愈发坚定了暂时种田待变,不再惹事的心态。
经过前阵子的战争,刘备现在拥有了下邳、广陵、九江、庐江、豫章五个完整的郡,还有东海、丹阳、江夏三郡都只占了一半,另外还有通过步骘陆议控制的闽中王朗,算是小半个会稽郡面积上来说,闽中和浙南差不多大,但是从人口和县数来算,闽中只有两个县,才占会稽全郡的十分之一。
满打满算,就是整整七个郡的地盘了,其中徐州两个半,扬州四个,荆州半个。
今年五月时把去年冬天种下的小麦收获后,刘备军只是勉强混个温饱,堪堪有了今年过冬的粮食了,但绝对谈不上宽裕。
正常情况下一年一季主粮收获是本就该有的,五月份这波算是保底。
九月份这波稻米能顺利收上来,才算是额外的添头,谈得上有点战略储备。
而且今年是第一年在郡级范围内推广插秧移栽水稻,磨合期内的产量肯定会比正常耕种低一些。
估计能收上来相当于传统二月份大田直种式水稻七八成的收获,诸葛亮就很满足了,已经能算神农之功。以后等百姓对插秧手艺、农时的掌握得越来越纯熟,产量自然会提升的。
……
刘备和诸葛兄弟,便这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