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中,捞功劳最容易的一段时间!
此时不努力更待何时!若能得先登之功,将来数十年、百年之后,你们的子孙都会感谢你们今天抓住机会拼了这一把!”
甘宁这番最后的战前动员,效果非常好,说的都是大白话,普通士兵也听得懂。而且他还让骂阵手们齐声吆喝,把声音扩音,让城墙上的守军也听得到。
那些守军原本就处在震惊的状态下,因为他们看到了几台不可思议的重型攻城器械,远远地立在城外,比云梯车还要高大,而且看起来四面防护很扎实,比云梯车更难杀伤里面隐藏的士兵。
这种攻城器械,原本很难想象是刚刚才围城三天的攻城方能造出来的,往常至少要围城半个月才能拿出这样的大家伙。
守军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对敌军强弱虚实两眼一抹黑,结果刚开打第一眼就看到这么震撼的玩意儿,岂能不惊?
普通士兵们完全不知所措,军官中倒是有一些有见识,一般曲军侯以上的都得到了风声,知道这是一种刘备军新琢磨出来的玩意儿——
此前刘勋之所以被陛下逼得往北抽调老兵增援,就是因为刘备军的这种神秘新攻城武器在北线战场淮河一线,连破了一些小城池,有逼近寿春的趋势。
不过,按照他们所得的消息,这种刘备军的神秘攻城武器,应该高度不高才对,从没听说过有两丈以上的。
而皖城算是跟合肥并列的庐江郡第一梯队坚城,城墙还算比较高的。原本他们觉得这种两丈以下的器械可能奈何不了皖城,谁知最后却失算了。
袁军人心惶惶之间,汉军终于发动了总攻。首先是十几辆壕桥车,以及大批扛着大藤盾的弓弩手,靠上前来开始对射。
此前三天的围城,汉军虽然没有强攻过,但也是驱赶过俘虏运土填掉一部分皖城外的壕沟缺口,并且让弓弩手压制掩护。
所以今日总攻前,外围壕沟是处于已经被部分破坏的状态。汉军只是不放心,怕草草推土的位置不够扎实,重型攻城器械陷下去,才用厚实木板造出的壕桥车垫底,减轻地面压强。
“快放箭!放箭!不要让那些车靠近!”
城头那些死忠于陈兰的袁军嫡系部队中,军官们还在声嘶力竭地大吼,用催促士兵提前放箭来掩饰其内心的恐惧。
袁军弓弩手也就麻木而机械地执行着命令,殊不知他们的行动已经被错误的命令带到了沟里——
正常情况下,袁军弓弩手是应该先压制跟他们对射的汉军弓弩手的。哪怕汉军弓弩手有大藤盾作为掩体,但压制至少可以让他们不敢冒头。
结果,就因为对未知的恐惧,袁军一上来就把大部分弓弩火力浪费在了没见过的东西上。箭矢咄咄铛铛地射在厚木板上,却几乎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汉军弓弩手从没遇到过跟城头的敌人对射时、敌人火力密度这么小的情况。汉军愈发士气大振,人人都敢冒头瞄准、放胆猛射。
好在皖城这种坚城,还是有配备床子弩的,而且数量比之前北线赵云强攻的那几个城池更多。
陈兰指挥床子弩对着吕公车攒射,总算射穿了几个窟窿,也射死了一些推车的士兵,但完全阻挡不了汉军如虹的气势。
每当有推车士卒出现空缺,攻城军官都会催督投降的俘虏辅兵顶上去,指望床子弩的火力密度来点杀藏在车体后的推车士兵,显然是不够看的。
吕公车逼近到城墙二三十步之内后,守军的防御才稍稍开始变得有点威胁。城头士卒开始奋力朝着吕公车掷出滚木礌石,把车体砸得咣当作响,摇摇欲坠。
无奈砸击角度不够,大多还是碰撞后弹开了。而且要把木石丢远,守兵就得探出整个上半身露出城墙外,很容易被汉军弓弩手射杀。
终于,陈兰不得不使出了他的最后一招大杀器——去年秋天的时候,刘晔帮刘勋发明的燕尾炬。
“丢燕尾炬!烧了这些巨车!”
随着城头军官声嘶力竭地呐喊,终于有一批木柄尾部有着分叉铁钩的火炬、从女墙垛堞后甩了出来。如同木柄手榴弹一样划过弧线,砸在吕公车上。
这些燕尾炬已是陈兰对付重型攻城器的最后一张底牌了,他甚至不惜工料地在火炬顶部缠绕的麻纤维上,再浸润了油料,只为火焰烧得更猛更久一些,不易被风吹灭。
但去年时在水战中扎船还颇为好用的燕尾炬,此刻面对诸葛瑾改良的吕公车,实战效果却着实令人大跌眼镜。
相当一部分燕尾炬根本没钉住木板,直接滑落了下来,只有少部分扎住了,但火焰并没有如预想的那样快速延烧开来。
而此时此刻、攻城方的阵地上,刘晔也正立马在诸葛瑾不远处。当他看到陈兰拿出燕尾炬时,内心还羞愧怯懦了一下,唯恐新主因为这项自己过去的发明、而怒斥他。
他内心已经连“彼时各为其主,我这项发明其实在袁术称帝之前就已经想到了,不是袁术称帝后我才助纣为虐的”这种推脱遁词都想好了。
然而,他却看到诸葛瑾神色始终平静,再扭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发明的燕尾炬根本没什么鸟用。
刘晔这才心悦诚服,连忙拍马来到诸葛瑾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