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任用私人(1 / 2)

贞观新丰尉 罪孽9999 1061 字 7个月前

司法参军邢友余灰头土脸地回衙:“下官带司法佐、司法史,与那萧有德协商退让之事,被他驱赶。”

倒也不难理解,要从谁口中夺食都不容易。

坦白说,邢友余没被拳脚相加就已经是萧有德克制了,换成柯斜,怎么也得趁乱给邢友余一脚。

是非曲直不重要,利益才是第一的。

能撒泼打滚多占据金矿一天,就能多得一点利益啊!

为了钱财不惜杀官的都有,萧有德这算是脾气好的。

人命很值钱,但人命它又最不值钱,四文钱一条命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没事,本官已经修书宋国公府,就算宋国公赈济去了,太常少卿萧锐总该给答复。”

这个结果,也在预料之中,萧有德耍横也就是倚仗萧瑀的势而已,说不定萧瑀自己都不知道有这号亲戚。

熬到今天,柯斜对萧瑀敬重有加,但绝不会因他而放弃原则。

宋国公的脸面固然重要,凤州满衙官吏的肚皮更重要。

因为这事,别说是萧瑀,就是天子当面,柯斜也能一蹦三尺高。

“十天时间一到,本官亲率法曹、不良人、团结兵去没收,看看凤州这一亩三分地上,到底谁说了算?”

跟官府耍横,能耐的。

按律令,没有官采的情况才准许私采,搞清楚谁的拳头最大。

记住,没有通天的背景,不要在官府面前耍蛮,官府会更蛮。

就算萧有德再是凤州一霸,柯斜也不吝于给他立规矩。

再说了,不给他采金矿而已,铜矿、铁矿他萧有德就不能去采了?

邢友余张了张嘴,颓然闭上了。

萧有德虽然号称萧瑀族人,可真正的背景并不是萧瑀。

但是,谁又能告诉柯斜其中缘由呢?

最先从长安城到达的,是御史台令史陈钱。

自从柯斜离开殿院,陈钱在殿院总是遭到不大不小的刁难——恨屋及乌嘛。

祸兮福所倚,侍御史唐临去看中了陈钱兢兢业业的态度,把他要到了台院,陈钱瞬间发现,到处都他娘的是好人。

唯一的问题是,任他潮起潮落,陈钱还是伏在流外官的沙滩上,没有一丝丝改变。

“使君啊,你一路高升,不能丢下你忠诚的下官啊!这个御史台,下官一刻不想呆了啊!”

半真半假地,陈钱张口就诉苦。

不想呆御史台的原因,其实跟许多人一样,干一行恨一行。

不谈什么排挤之类的问题,小半辈子都干着枯燥无味、内容大同小异的事,不少人都腻歪得很。

还有,努力了小半辈子还不得入流,这种伤心地是谁都有情绪的。

入流的条件严苛,但最大的要点:背后得有人呐!

大理狱丞倒是流外官晋升的位置,可轮得到陈钱吗?

柯斜呵呵一笑:“不是不想带你,关键兵部司那地方你也知道,每個人都经历了不少考察的,有些连祖宗八辈都被拎出来说事了。”

“真想入流,就得往地方上走,凤州从九品下的位置有三个,医学博士你就算了吧,录事有人占着,参军事有两个位置、缺一人,想要本官就修书侯尚书。”

只有地方上,尤其是这种条件艰苦的下州,才会有一般流外官鱼跃龙门的机会。

到艰苦的地方,不能升官,脑壳有包吗?

参军事的书面职责嘛,出使检校、为上官车驾导引。

实际职权有多大,取决于刺史或上佐的重视程度。

陈钱挤开马凉,娴熟地为柯斜烹茶:“使君,即便是呆在凤州、回不了长安也愿意,一个入流的资历,俸禄差异且不说,回武功老家也格外有颜面嘛。”

再说,柯斜离开凤州时,能不带他一起吗?

之前带不了,除了兵部司严苛的问题,更因为陈钱是流外官,没入得了门槛!

先入了门槛,对位置不满意,可以后面再换的啊!

柯斜立即叫来治中文嘉陵,让他给吏部行文牒,请调御史台令史陈钱为凤州参军事。

文嘉陵听得脑壳疼:“使君,吏部怕不会应允吧?”

刺史这么干,多少有任用私人之嫌。

柯斜笑而不语。

麻烦把“之嫌”去了,这就是明目张胆地安插自己人。

凤州的官吏,谁知道哪个装了黑心肠?

还是知根知底的人用起来放心一点。

别人未必能做成,换他就不一定了,谁让侯君集是吏部尚书来着?

有这个便利,还要矫情地说“我没有依靠关系”,非蠢即坏。

关系大大方方承认了又如何,柯斜从来也没否认过当年“我的员外郎阿耶”加成的影响。

世间需要公平,但不会有绝对公平,无须遮遮掩掩。

要说绝对公平,长安城一介良人与边州一介良人,真的待遇一样么?

陈钱分茶,一碗碗置于茶拓子上移动,殷勤地请柯斜与文嘉陵品茗。

他精湛的茶艺,就不是马凉这种生瓜蛋子能比的,可惜陈钱是汉子。

柯斜倒是吃惯了陈钱烹制的茶汤,文嘉陵却是第一次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