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男人不能失足(1 / 2)

贞观新丰尉 罪孽9999 1097 字 7个月前

面色腊黄的不良帅,刑杖还没落下就尖叫:“罪臣检举,是司法史侬得福指使的!”

内给使一杖重重击在他的臀上,微微尖厉的声音带着丝丝狰狞:“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称臣?”

不良帅立即改口:“小人,小人!”

内给使连续两杖,打得不良帅差点弹了起来。

“嗬嗬,不得了,还敢骂人了!”

“不是,我是小人,我是小人!不敢骂中官(注1)!”不良帅欲哭无泪。

侬得福骂骂咧咧地站出来:“怪我嚯!县尉吴德交待下来的事,我能不去办?见到郎中之前,我咋个知道是他?”

“上官张张嘴,僚属拿命背!”

侬得福骂得难听,可偏偏这种事在官场屡见不鲜。

始作俑者抽身而退,倒霉的当然是那些僚属、胥吏。

就像现在,死于内给使杖下的不良人、游侠儿,他们至死都认为自己冤枉。

一边挨着内给使的刑杖,侬得福一边破口大骂。

反正早晚得死,索性骂個痛快,把万年县许多官僚的犊鼻裈都撕了。

司法佐、县尉徇私枉法;

司功佐许私学教授禁书;

司户佐勒索旅馆……

一桩桩、一件件,痛痛快快地骂了个遍,侬得福突然发现,诶,好像没挨杖责了。

被强行褪下乌纱帽、官服的吴德,任刑杖打在臀上,打得皮开肉绽,依旧一言不发,只有怨恨的双眼死死瞪着侬得福。

三司会审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刘洎昂然禀报:“启奏陛下,万年县簿籍中,关于赵宽颐马匹落籍那一页,明显被调换了。”

“新旧纪录的相差时间,经确认,应间隔一个月左右。”

贞观天子目现恼怒。

又让柯斜说中了,这真是明目张胆的构陷啊!

想抓住马匹的漏洞,再借题发挥,把柯斜从兵部郎中位置上搞下去,甚至是锒铛入狱?

太府少卿焦堂带着散骑常侍许胤宗出现在朱雀门前,许胤宗板着脸,伸手给了这位本家一记响亮的耳光。

柯斜挑起了大拇指,盛赞老人家身体好。

听听这耳光声,多么悦耳啊!

“陛下,臣焦堂不才,受中书舍人许敬宗之托,以祁连良马一匹说和,以绝柯斜郎中府上防阁赵宽颐与许敬宗族人之争。”

“当日,柯斜郎中明确表示,许敬宗的颜面不够,故许敬宗又托了散骑常侍情面了却此事。”

“因散骑常侍曾到新丰县救治骨蒸病,柯郎中抹不开情面,只能应了,马匹柯郎中不贪,所以过在赵宽颐名下,为他自己的财产。”

“臣竟不知,朝廷官员,竟可卑劣如斯!”

焦堂掷地有声。

任谁被如此利用,也难免火大。

许胤宗昂然而立,啐了许敬宗一口老痰陈酿:“耻与此辈同姓许!”

许敬宗唾面自干。

能咋地,骗了许胤宗,借着他的名头干了坏事,挨骂也是情理中事。

万年县的卷宗是归主簿管,理论上万年县的从八品上主簿有两名,但实际上只有一名。

这名主簿哭丧着脸,极力喊冤:“陛下,臣冤枉!臣到万年县任职不过一个月,与此事无关呐!”

不喊是不行的,旁边鲜血淋漓的尸体提醒着他,皇帝处在暴怒的情绪中,不惮用他们的头颅向世人警示。

“令吏部侍郎唐皎,查明万年县上一任主簿何在!”

天下令出,张阿难快步入皇城。

不过一刻钟,一身绯色官服的唐皎出朱雀门,向天子禀报:“启奏陛下,原万年县主簿沙璧,于一个月前简拔为赵王府从六品上记室参军(注2)。”

柯斜冷笑一声,原来是李元景小儿在闹幺蛾子。

贞观天子哼了一声:“着人将这沙璧抓来!”

唐皎一声叹息:“陛下,用不着了。三日前,赵王府差人来报,沙璧与友人漏夜泛舟渭水,酒醉失足落水溺亡。”

柯斜一声笑:“男人呐,还真不能失足。”

只要眼睛没瞎,都知道跟赵王李元景脱不了干系,偏偏当事人沙璧死了。

呵呵,好一个死无对证!

吴德死咬着不开口,大约是知道,只要开口了,他的家眷也难免被失足。

万年县死了一大批官吏,偏偏侬得福还活蹦乱跳,且因祸得福,升了司法佐。

虽然还是流外官,可流外官也有明显的等级差异。

许敬宗被革了中书舍人,责令回府思过,也算是罚酒三杯了。

反正,以他十八学士的资历,早晚得启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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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坊,赵王府。

李元景恨恨地西北望。

可恨,精心炮制的陷阱,还没发挥作用就被柯斜一手敲登阖鼓掀翻了,许多精妙的手段甚至都用不上。

要知道,李元景可是还收买了几名大理寺评事,即便无人敢对柯斜下手,打死、打残个赵宽颐还是轻松惬意的。

搞不死柯斜,恶心死他!

幸好早有准备,把沙璧推入渭水中,也算死无对证,就是跟别人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