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二姐撇嘴,她知道老两口的确是经常吃药,但那药也不贵呀,而且也就是这个娘吃的药贵一些,爹在医院里头拿药,基本上都是厂子里给报销的。
不过这话不能说,主要是说了也没用。
“你去找我大姐了没?”
“去了!”付母一脸嫌弃:“她就是个不中用的,在家也没个做主的架势,唉,老二呀,就你还像样一些,爹娘这药钱可就指着你了啊。”
付老二只觉得老太太这是故意拿话来压她呢,但是又忍不住有几分得意。
瞧吧,最后还不是她最有出息?
至于那个被他们疼到骨子里的付家宝,现在还是个半大孩子呢,顶个屁用!
付二姐回头去厂里预支了二十块钱,当然,这钱也不是白出的。
“娘,这就当是端午和中秋我们给的孝敬了,你可别对人说我们不孝顺。”
付二姐多精呀,知道这钱给了老太太日后也是拿不回来的,所以干脆就把话说在明面儿上,省得她再来闹。
付母能不知道自己闺女的那点小心思?
不管怎么样,先把钱拿到手再说。
“娘知道你孝顺。等回头我好些了,你带着女婿一起回来吃饭啊!”
付二姐撇嘴,回去能吃啥好的?
不过她转念一想,还有老三呢。
“老三过年的时候给你们带啥了?”
付母一脸不满:“还能带啥,那就是个没出息的东西!现在她也不挣钱,连个儿子也生不出来,真是屁用没有!还是我们家老二有本事,能当家做主,这周围的邻居们谁不夸你是个有本事的!”
一番话,把付二姐给哄得那叫一个飘。
付母拿上钱往回走,寻思了一路,还是打算去许家瞧瞧。
不过许家外面是锁着门呢,付母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回来,这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至于她要找的付盼弟,这会儿正抱着孩子在医院里呢,许立冬也从厂子里跑回来了,先去缴了费,之后再去打针。
付盼弟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虽然也喜欢儿子,但这是她的头一个孩子,而且公公婆婆也都喜欢,待孩子跟个宝似的,她能不心疼?
“没事,别担心,大夫说了,小孩子得这个很常见,打个针,退烧了回去再吃两天药就好。”
付盼弟点头,夫妻俩在医院里又耽搁了十来分钟,这才回家。
付母晚上就把自己从两个闺女那里拿了二十二块钱的事说了。
说到付盼弟,付母就来气。
“死丫头也不知道干啥去了,不上班,在家带孩子都不消停!”
付父瞅她一眼:“他家孩子病了,今儿上着班的时候,还是有人来喊许立冬,他才跑去医院的。”
付母一惊:“啥?病了?要紧不?一个小丫头片子,还值当得去医院了?那不是白花钱!”
“你知道个啥?我找人打听了,说是许大朋也很待见这个孙女,葛大同说上回去他家,还见苗兰花亲手给那个小丫头做衣裳呢。”
“真的假的?”
付母不大信,但是又觉得有可能,毕竟许家条件好,而且许立春也已经有儿子了,许家并不是急着要传宗接代。
再说,许家人以前就疼那个闺女,指不定这两口子就是喜欢丫头呢?
“那要是这么说,那咱们老三在许家的日子过得不错呀?”
付父哼了一声:“那肯定是不错的,家宝说上回见老三去供销社买菜了,人胖了一圈儿不说,瞧着身上的衣裳都是新的,一个补丁都没有。”
付母这下子坐不住了,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早些去找老三要钱的。
就算是老三不管钱,那从她那里弄些个布料或者是吃的回来也行呀!
家宝都好长时间没吃过零嘴了。
付母第二天就特意去许家附近打听,这一打听,更是觉得自己不该一直不找这个闺女的。
谁能想到,这死丫头三不五时地就吃肉?
自己嫁人过上了好日子,就不管爹娘了?
这可是不孝!
不行,说啥也得弄些好处回来。
付盼弟在家洗衣服,今天太阳好,又没风,她就把那辆小木床给推出来,闺女就在上面坐着玩玩具。
付盼弟在家做家务那是一点儿也不觉得辛苦。
以前在家从早忙到晚,还顿顿吃不饱,到了冬天睡觉,都得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就这还经常半夜里冻醒了。
现在可好了,虽然她还是干家务,但是不需要她再出去找零活干了,而且还能顿顿吃饱吃好,这日子跟皇帝似的,心里头可是美得不行!
付母找上门来的时候,付盼弟正在晾衣裳。
“娘,你咋来了?”
付母脸一沉:“咋,我不能来?你嫁人了,我这个当娘的还不能到闺女家坐坐了?”
付盼弟心一慌,虽然不喜欢娘家,但是从骨子里对这个娘还是心存惧怕的。
毕竟她娘厉害起来,那是既能骂又能打,自己可是惹不起,也不敢惹的。
“哪能呢?您快坐。”
付盼弟现在还在干活,付母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一眼就瞅准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