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民窟的灯光昏沉阴暗,突然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从小巷中钻出几个张牙舞爪的小年轻,衣着荒唐,发型夸张,一副流氓打扮。
陆拙皱了皱眉,不想惹麻烦,他熄了车灯,默默锁了车窗和车门。
几个流氓停在陆拙车前,直喘气,其中一个伸腿踢了踢前面轮胎,脸贴着玻璃,声音有点急切:“喂,小子,开门。”
“车借哥几个用用?”另一个人摸出一把刀,在空中转了几圈。
“废什么话!”一个壮硕的光头,抻起胳膊就往车窗玻璃砸过来。
然后,当然是疼得龇牙咧嘴的大骂了一声,然后狠狠地踹了一脚车门。
车子微微晃了晃,陆拙懒懒地看着几个流氓,唇角勾起一个挑衅的弧。
白痴。
陆家的车都是定制的,防弹的玻璃,精炼的纯钢,他还正想看看什么样的攻击能毁掉这么一辆车。
但几个人却没了动作,从他们刚才钻出来的小巷中,慢悠悠地走出来一道长长的身影。
一身休闲黑衣,带着黑色鸭舌帽,露出精致的下颌轮廓,拉直的唇线意味着这个人此时没什么情绪。
诶?
同款。
陆拙饶有兴趣地盯着他。
那人没抬头,双手插兜,吊儿郎当地走过来。
围着车的几个年轻人明显怂了,似乎想跑,但不知道为什么没动静,从头到脚都透着恐惧,畏缩颤抖地等那黑影一步一步靠近。
还是个跛子。
陆拙微微眯了眼,不动声色地扣上安全带。
没别的意思,就是纯粹的学霸直觉告诉他,这个跛子,极其不好惹。
果然,那跛子停下脚步的同时,四通八达的小巷也涌出了一群人,手里拿着长刀短刃,铁棍钢管等五花八门的武器,步履懒散地前后围住了那几个流氓,以及,陆拙和他的车。
陆拙默默想了想,直接油门一踩飚出去,会送几个人去找阎王爷报到,以及,自己会不会蹲进去吃牢饭。
他瘪了瘪嘴,无奈地摇摇头。
不好说,也没把握,关键就算是混子,也毕竟是人命,还是静观其变吧。
街道两边的居民楼像是闻着了血腥味,识趣的熄了灯,没拉上窗帘的,赶紧把窗帘也给拉上了。
几个年轻人微微弓了身,握紧了手中的小刀,紧贴车门站着,胜负分明的大战有一触即发之势。
陆拙等着看现场直播不带特效的武打戏,指尖在衣兜里摸索着,好心好意的为这群流氓报了个警。
那跛子向上微抬了鸭舌帽,昏沉的光线漫上他的双眼,他歪了歪头,看向陆拙。
陆拙嘛,什么风雨没经历过,连拓鲁这种人他都没带怕的,但那个锐利的对视却让他浑身一凝,寒毛直竖。
但那其实是一张干净的俊脸,长睫如羽般浓郁,眼尾有个上挑的弧度,染着一抹淡淡的血色,鼻梁生得优越至极。
这张脸,是完全够格成为整形医院模板的程度。
换身校服,就是一个带着冷调的挺拔少年,绝对当之无愧的校草。
但那双眼睛,黑漆漆的没半点感情。
不像个活人。
陆拙抖了一下,完全是生理性的,抖完了他才有所察觉,丢死个人。
那人微微勾起唇角,挪开了目光。
几个流氓“扑通”跪在地上,牙齿慌乱打颤,握着刀的手直哆嗦,其中一个反应快,“当”的一声将刀扔出老远,磕头如捣蒜,夹着哭腔哀求着:“九……九爷,九爷,我……我错了,你饶我一命,你饶我……”
话没说完,人被一脚踹飞,趴到地上,猛地喷出口血,动弹不得。
陆拙属实惊了一下,别看那人是个跛子,速度极快。
他死死地踩着那人的头,偏头睨着另外几个抖得像个筛子的人,眼神冷冽,嗓音阴森可怖,还带着点消沉至极的懒调:“饶?”
“好。”他笑着,在那人脸上搽了搽鞋底的灰,“明天,把他的头带过来,或者,我亲自来摘你们的头。”
仿若地狱回音,那几人低垂着头,半天抖不出一句话。
那人没了耐心,面无表情地抬腿碾着那张糊满血的脸,抬起手,喊了声:“虎忠。”
那叫“虎忠”的小弟从他身后的人群中走出来,从身边随手夺了把大刀,快步走到他身边:“九哥,你歇着,这种杂碎,我来处理就行。”
那人不吭声,挪开脚,接过大刀,扬手在空中挥了挥,风声猎猎作响。
他勾了勾手指,虎忠俯身把那瘫软在地的人拽起来。
“钝。”他的声音低沉,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没有一点光,“会有点疼,记得打针破伤风。”
话音还没落,手起刀落的瞬间,一只胳膊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血珠溅在他脸上,他眨了眨眼,将刀“哐当”一声扔在地上,抬指一抹。
“!!!”如果不是坐在车里又系着安全带,陆拙一定会弹起来。
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只短促地痛呼了一声,便昏了过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