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想起昨天上午群众见义勇为抓罪犯的事。
“昨天上午在新太仓胡同口的那起?人多嘴杂,我没问邢队长。那一片是北新桥治安所的地盘,那案子跟你们交道口所也有关系?”
张所长接话道:“牵连甚广。别说我们小小的交道口了,整个京城都有牵连进来,一直牵扯到西北几个省份。”
“这么大的案子?”李铭之前接触到的外省的案子还是旅店门口抓到的冀省逃犯杨健。
“案子现在也算是公开收网了,我就可以跟你们两说说。上回你那個大院的不是有人用假粮票被我们抓了么?”
“95号四合院的阎解放,他过完年就要去房山下乡插队了。”
“昨天抓到的罪犯就是整个京城地区的假粮票头子。他招供了假粮票是从西北陕省那边贩运过来的,陕省的上家是从甘省那边拿货。还把上嗨那边的拿货同行也供出来了。”
“昨天傍晚开始,按着他的招供四处抓人,京城这边他的下线、下线的下线都是一网打尽,咱们京城这边录完口供就算是可以结案了。”
“这算得上是全国大案了吧?你们这次立功可不小!”
“案子没什么难度,全是靠水磨工夫,一级一级往上找卖家,咱们交道口这一片牵扯算少的。这人主要是在京城火车站那边发展了好些下线,他们之前是专门坑那些出门在外的人。受害者一时半会没发现是假粮票,这才让他们逍遥法外了一段时间。”
“那一批粮票确实做得还挺像真的,不认真仔细查验,我是认不出来。”
张所颇为同意道:“这倒是!没有情况通报的比对方法,匆忙之间我也发觉不了那些粮票的真假。”
“你们把这个团伙打掉了,昨天又发行了新版的全国粮票,相信一段时期内会少一些这类案子了!”
“也没用,层出不穷。这些歪脑筋的人还真有些歪才,用那些简陋的工具就能做出专家精心设计的图案。”
“那些人指望耍小聪明,再有能力也是上不得台面,被抓的是迟早的事情。”
“话是这么说,利益熏心的人什么时候都有。我先回去了,吃完午饭我还得好好睡一觉。”
“那您路上慢点。”
“回见。”
“回见。”“回见。”李铭娄晓娥礼貌道别。
两人继续往家走,等张所长骑远了一点,娄晓娥这才发问:“你昨天又去抓逃犯了?”
“不是我,我是看热闹的。当时我从轧钢厂骑自行车正往95号院赶路,东直门内大街跟新太仓胡同交叉路口那,有一大堆过路的群众帮邢队长他们抓逃犯。我是正好看到了这个热闹,要不是垫脚站在自行车上,我都看不到人群里的情况。”
李铭没说他当时停车想帮忙的事,省得娄晓娥担心念叨。
“这样的罪犯肯定是随身带刀子带枪的,危险得很!你以后要是遇到了这样的人,你可不能仗着自己身手好,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就往前冲。”
李铭安慰娄晓娥道:“那肯定不会,我心里时刻想着你呢!我每次参加的都是专案组搞研判,冲锋抓捕这样的事情轮不到我。”
“中午的火锅有什么好吃的?今天上午为了扶着你不让你摔着,我可是累坏了!”他戴好口罩,岔开话题。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怪他想转移话题找的话题也太生硬了。
“我叫福伯去买了你最爱吃的牛百叶那些牛杂,牛肉、羊肉只买到了一点点。”
“还是大城市好啊!要是在小地方,一年可能吃不到一回牛肉。其实那些牛杂比牛肉好吃多了。”
娄晓娥明显是不赞同他的说法:“那为什么大家更稀罕买牛肉?”
“那是他们不懂得吃。”
“懒得理你。下午你要陪我去新华书店买书。”
“我都听你的安排。”要不是刚才被张所长打岔了,这事已经就答应下来了。
......
腊月的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一周过去了。
请了假的娄晓娥半躺在炕上看书。她买了一些关于乡村的小说,赵树理的《三里湾》、周立波的《山乡巨变》、柳青的《创业史》...。
李铭也是半躺着翻看手中的报纸:“你都要变成小懒虫了。”
“我能咋办?福妈不让我干太多活,而且家里也没什么活需要我干的。”
娄晓娥伸了个懒腰继续说:“乡下温室大棚那边现在是人手过多。上周你回来说向阳花下面的八个生产队都派了人在那学习,这次连东风公社下面的几个大队都派了人过去。拢共才两亩多地,有二十多个人在那边义务劳动。建业跟莪说他哥现在都变懒了,尽是支使别人干活。”
“高建业这个调皮鬼,有这么坑他亲哥的么?”
“咯咯,建成建德他们也在,我们是在开玩笑的。建成是在旁边的荒地指挥那些新来的人建设新的温室大棚,肯定是支使别人干活。”
李铭有些意外的说道:“向阳花大队之前看起来像是要大干快上,但实际上只先建了一座新大棚当做练手,高支书高队长他们做事情还是挺谨慎的。”
“我也跟他们说了,平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