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按照游戏规则,只要接上话了就算成功。”夏目清羽与那双深邃的眼睛对上视线,“所以你说的就是下一句。”
“傻瓜,我只是单纯想了解得更多一点。”
为什么那个诗人不是我!
夏目清羽心中震惊,表面倒是平静。
“原来也有初鹿野部长不知道的?”
“你把我当成什么呢?”
“行走的人形百科书。”少年相当的实诚。
“谢谢。”初鹿野铃音有些岔气,双手抱胸,“说吧。”
“我刚刚诵加“的”东国诗人李娟《遥远的向日葵地》。”
”莪还以为你会盗用别人的诗词来装饰自己的才华。”初鹿野铃音眼里流光闪过,东京帅哥精神似乎比想象得要靠谱一点。
“哈哈,虽然我很有才华,但不至于窃取别人的劳动成果,这叫引用。”夏目清羽眼睛眯成了月牙,自然而然地说道。
“你很喜欢东国呢?”
“那可不,我在中文上的天赋,起码十级。”
“那你就用中文诵读吧。”
“你也会中文?”
“略懂。”初鹿野铃音风轻云淡地捋捋柔顺的长发,嘴角溢上了优雅的弧度。
夏目清羽有所触动地笑了笑,倒没有怀疑。
随即,就像站在黑暗舞台唯一一束光里的小提琴家拉奏悠扬曲目般诵读起来。
“「风是透明的河流。」
「雨是冰凉的流星。」
「只有我最简陋,最局促。」”
这是一首出生于人口大国的诗句,却鲜有人知。
不是诗人的错,也不是诗句的错,更不是大家的错。
而是在当今齿轮化的社会中,追求浪漫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
浪漫似乎也逐渐变成某一种孤独。
“很美呢。”初鹿野铃音淡然评价。
“是吧,是吧。”夏目清羽情绪激动地切回了日语发言,好比某位性格孤僻的小孩找到某项兴趣上的同好。
“我说的是……”初鹿野铃音明显犹豫了,“风景。”
夏目清羽表情一下冷了下来,恶狠狠地说:
“初鹿野部长,用一句话来,一决胜负吧!”
面对如此不坦率的家伙,他只好放大招了。
气势上就像在说‘妖精,受死吧’。
“夏目部员,放马过来吧。”
初鹿野铃音眼瞳中闪过一抹抹七彩流苏,没有一丝丝胆怯。
“山是漫长地质年代里变化极其缓慢的浪。”
阳光下的少年看着山壁上层层脉络再次说起了中文,试图讲出东国文化的博大精深,试图以跨国语言为难住和国少女。
初鹿野铃音没有像之前一样即答,反而呆呆地望着天空。
正当夏目清羽想要宣布胜负已分的时候,风铃般空灵的嗓音响起。
亦是中文。
“云是广阔蔚蓝天空下穿梭日月盈昃的鱼。”
少年蓦然抬头。
那是他先前看过的云,此刻已经游到了他们正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