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跟他辩驳两句,结果他便恼了,这种事不提也罢,本宫这次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禀报。”
元祯帝忙地赐座,又让公公倒茶后,这才问道:“姑姑不必多礼,这里不是朝堂,亦没有外人,姑姑有话直言。”
大司主并没寒暄,直接将药香村的事情说个明白,其间特地提到陆斩跟楚晚棠默契合作,立下功劳之事。
元祯帝听得频频皱眉,在听到镇妖司贪赃枉法时,他以为姑姑前来,是要跟他说处理结果,结果没想到跳出来前朝公主。
听到前朝公主时,他以为是前朝公主携妖魔作乱,谁料那公主做的乱子非同小可,竟试图以血毒祸害大周子民。
以至于这件事就如同滚雪球,越滚越大,陆斩的功劳自然也越滚越大。
元祯帝听出姑姑言外之意,思索道:“陆斩自进京以来确实屡建奇功,实在是镇妖司的少年英才,经过姑姑如此描述,朕倒是想见见他了。”
大司主端着茶盏的手微微停顿,她眉头一挑:“陛下想见陆斩?”
元祯帝笑着道:“他屡建奇功,又是誉满天下的少年英才,朕自然想见。这样如何,待陆斩归来,便让他来宫中一见,届时论功行赏。”
“……”
大司主神色微妙,皇帝虽说要论功行赏,但如今看来,赏赐绝对跟镇妖司执刃无关。
否则皇帝必会顺势跟她商量。
不过大司主心知肚明,执刃这個位子太过重要,不仅对她能起到监督作用,又拥有绝对权力,皇帝慎重在情理之中。
她此番前来,志也不在执刃,副统司便可。届时若陆斩坐不到这个位子,一样能辅佐岚岚。
思至此,大司主并未再赏赐多谈,而是淡淡道:“陆斩哪有陛下说得这么好,誉满天下?我看是桃色纠葛满天下。”
元祯帝倒是不介意这个,他道:“年少慕少艾,这是人性本能。男儿好色不是过错,只要他为国为民建功立业,那便是大周好儿郎。”
大司主慢条斯理道:“陆斩才能不错是其一,真正让本宫觉得羡慕的,还是他的运气。”
“这倒是…”元祯帝深以为然:“每次他碰到的案子,或多或少都能挖出点东西。”
大司主幽幽感叹:“比起来金钱地位、修炼天赋、其实很多时候,运气往往更重要。”
元祯帝微微一怔,他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姑姑,神色有些恍然。
大司主紫色官服华美无双,此时端坐在椅子上,眉眼含笑,唇角微勾,明明是夭桃襛李的绝色容颜,却好似带着股怎么都化不开的忧愁。
元祯帝将旁边的心腹公公挥退,才斟酌问道:“姑姑,南海异动对你可造成影响?有什么需要朕做的吗?”
大司主淡淡道:“未曾。”
元祯帝这才松了口气:“这就好,父皇临终前曾嘱咐我,若南海异动,让我倾力协助姑姑,若姑姑有需要,尽管开口。”
大司主凝望着自己侄子,他端坐在龙椅之上,周身布满权利清辉,她笑道:“自当如此,如今药香村药材被陆斩焚烧,汴京血毒已被控制,我当去寻那前朝公主。”
元祯帝道:“可要带着人马?”
“无需。”大司主起身道:“瞧瞧故人而已,哪里需要如此麻烦。”
——
俞州城。
陆斩带着两位仙子来到俞州城总镇妖司,不多时刘司律跟陈北放便前来沟通案件情况。
“陆大人,这回你可是立大功了,没想到小小一桩药仙案,竟然牵扯出这么多的陈年旧案!”
刘司律刚来到大堂,便忽略了楚晚棠跟凌皎月,直接直奔主题,冲着陆斩打招呼。
楚晚棠对此早已习惯。
据传刘司律自开蒙起,不喜四书五经不喜外出玩耍,就喜欢钻研跟律法有关的东西。
家里人发现他对法律很有天赋,怕他误入歧途,便送他去修道。
后来不负所望,刘司律成了名…道修。
成了道修后,刘司律并不灰心,直接两手抓,一边苦苦修道,一边钻研律法。
后来修炼有成,镇妖司对外招工时,他以大周律法将招工者活生生说晕,被成功招进镇妖司。
再后来便爬到如今这个位置。
整座镇妖司都知道,刘司律有两大习惯。
第一:每日清晨要熟读律法。
第二:他不好女色。
旁人不好女色,可至少会保持欣赏能力,但刘司律没有这个能力。
少女跟老妪在他眼底并无分别。
“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吧?这就是我们镇妖司司长的基本素质,任你再漂亮也没用。”楚晚棠抓住机会便挤兑凌皎月。
凌皎月心性淡薄,淡淡道:“我只要陆斩欣赏就足够了。”
楚晚棠眉宇微挑:“可惜呀,陆观棋他不仅欣赏你,还欣赏其他人呢。”
“……”
凌皎月呼吸一滞,刚欲反驳,便收到陆斩的眼神信号,她只好作罢。
见两人不再争吵,陆斩才道:“刘司长何出此言?”
刘司律自顾自坐下,喝了口茶后,才道:“你是不知道,俞州城这群蛀虫都干了什么畜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