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陆夫人一眼,继续说道:“再者夫妻一体,他的就是我的,他都主动送给我了,我凭什么我不收?你不能因为收不到父亲送的东西就敬妒我。还有,夫人这种语气,我不是很喜欢。算起来,我也给别人做了好几年媳妇,自然知道作为儿媳妇的本份,我对着长辈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你凭什么训斥我?”
这张嘴就刺人,专门往别人痛处戳,这是为人儿媳的本份?
陆夫人气的胸口起伏:“看你这个态度去,难怪黎家公子会和你和离!”
“夫人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本来呢,身为晚辈不能挑长辈的理,但是我与黎家因为和离闹得很不愉快,都说揭人不揭短,夫人特意提起此事,是想做什么?想让我气的口不择言,背一个忤逆长辈的骂名吗?”
陆夫人想不到她只不过是随口一提,沈柔就说了这么多,当即就气笑了:“我的意思是说你不懂规矩,不管到了谁家都不会得长辈喜欢,别说黎家不要你,如果可以,我也想休了你!”
她才是被气得口不择言的那个。
顾瑾张了张口,一副不该如何回答的样子:“可是,相公对我很满意。”她欲言又止:“外面的人都说夫人是继母,苛待了相公,原来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传言也不是空穴来风。”
陆夫人只感觉脑子气得嗡嗡的:“我怎么苛待他了,你给我说清楚!”
“凡是相公喜欢的东西,你都要从他身边夺走,相公已经把我当作亲人,你却想休掉我,赶我离开,这是一个慈母应该做的事吗?”顾瑾说道。
陆夫人闭了闭眼,她现在感觉猴头腥甜,要被气得吐出一口血来!她算是发现了,自己在新儿媳面前讨不了任何好处,还会被气出病来:“滚滚滚!”
顾瑾看着她,好心的提醒道:“夫人这样对待儿媳,对二弟影响不好,二弟正在议亲,万一外人知道了你对我的态度,恐怕没有哪家敢将闺女嫁进来呢。”
陆夫人后悔了,她本来想着给继子娶一个体弱的姑娘,借此来羞辱继子。所以她在听说沈柔的时候,派媒人上门。两人都体弱,想要孩子简直难上加难。
一切打算得好好的,谁知道沈柔这般伶俐,还句句戳心。她生生压下脾气,耐着性子道:“刚刚是我口不择言,说了一些不合适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但是,有些话你说的对,传出去也不像样子,咱们是一家人,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
顾瑾顺着她的话说:“夫人说的是,那我先回去了?”这话虽然是询问句,但是她说完转身就走。
刚走出不远,顾瑾就听到身后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她听到后嘴角上扬,回去就将此事说给了陆今安听。
陆今安听完笑着摇了摇头:“你呀!不过我就是送了一间铺子,她反应就那么大,回头我再多给你买点!”
顾瑾笑道:“是要多买几间!看她动不动就要训斥,就不能惯着!”
接下来几天,夫妻俩都在外面转悠,又买了不少好东西,特别悠闲自在。又定下了几间铺子,还全都挂在了沈柔的名下。
他俩又没有刻意隐瞒,很快就传了出去。很多人都听说,陆公子很是疼爱新进门的妻子,为其置办东西的时候特别大方,说是一掷千金也不为过。
陆老爷倒没有放在心上,他向来对长子比较淡漠,从来没有想过要贪图长子手里的东西。毕竟,陆家家大业大,他每天忙铺子的事情就已经脚不沾地,实在没必要要自己多受累。
铺子买下来后,顾瑾就着手安排人装修,准备择日开张。
她整天忙忙碌碌,连带着陆今安一起,夫妻两个天天早出晚归的不着家,加上陆老爷也着忙,陆夫人就在陆老爷耳边吹枕边风,让他管管陆今安夫妻俩。
他被唠叨的烦了,就想找机会和儿子谈谈,却始终找不到机会。
顾瑾最先开的是一间绣坊,城里的绣娘被压榨的厉害。本身绣娘这份活计就很伤眼睛,只能在年轻的时候干,年纪稍微大了一点就赚不到银子了,甚至一些上了年纪的还要别人照顾。因此,顾瑾因为开的工钱高,很快就吸引了一大批手艺精湛的绣娘,半个月后,铺子就开张了。
她此番行为,自然动到了其他人的利益。有些人还好,自然会看在陆家人的面子上,不敢多说什么。毕竟,绣坊的利润很高,想要留下手里的绣娘,少赚一点就是。
黎家就不一样了,除了黎成名下的药铺,还有黎老爷手里的几间绣坊,黎家绣坊因为顾瑾此举走了很多绣娘,生意受到冲击,黎老爷深深觉得这是顾瑾故意针对。
他瞬间就有点坐不住了,毕竟,黎家的主要生意还是来源于这几间绣坊,药铺只是次要的。但是黎老爷也不愿意给手底下的工人涨工钱,所以,在所有绣坊中,黎家受到的冲击是最大的。
等她愿意涨工钱的时候,绣娘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那沈柔就跟做慈善似的,不仅给了高工钱,还愿意照顾绣娘一家,甚至同意大一点的绣娘带着孩子上工。
因为沈柔是自己的前儿媳,也不算外人,所以晚上用膳的时候,他就在饭桌上提了此事。
黎夫人听闻,笃定的说道:“她肯定是故意针对咱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