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立早嘿嘿干笑,爪子再次蠢蠢欲动,然而还没靠到江子木脑壳,自己就先心虚的又打了退堂鼓,抿抿嘴,两只手傻里傻气的叉起腰来。
“也不知道,现在顾妈跟大山,是不是已经开始心急火燎的满世界找咱们了。”
江子木叹口气,眼皮不受控制的耷拉下来,长长的睫毛微微打颤,懒洋洋的发言。
“今晚这档口,可不是什么发动人民群众这波汪洋大海、开展挖地三尺地毯搜寻的好时机哟。”
以琅府居民的生活幸福指数而言,“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是站不住脚的。
即便报案,可证据呢?且不论伊顿跟梅怎么混淆视听,单单说自己跟肖立早这俩二十几岁的成年人,不过消失了几个钟头,真要讲出去,怕是旁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啥偷偷约会之类吧?
跨年夜,两个人,夜幕散星,花香虫鸣,数着三二一一起迈入新年,怕不是多少人心心念念的绝世浪漫?
啊~~~呸!
江子木强撑着想要睁开眼,然而一瞧见透进眼底的火光,脑子就嗡嗡作响,叹口气,无奈跟了一句,“只希望,顾姐能拖住伊顿,千万别放那老小子走了。”
“欸?他要回国了?”
“嗯。今儿听梅提过一句,她跟伊顿都是凌晨的红眼航班。”
话音刚落,江子木鼻孔里一哼,自己倒先笑了。
“难怪他们俩这么着急,恐怕早就做好了溜之大吉的准备了。”
“那可不成!”
肖大爱豆气鼓鼓。
“欺负了我们还想逍遥法外,门都没有!等明儿回去,老子自告奋勇,一定教会他俩唱!”
“今天这一出,咱们也没有物证,如果报警,就算抓了梅,你觉得她会把伊顿供出来嘛?又或者说,即便梅松了口,照着伊顿那老奸巨猾的性子,能留下什么直接证据证明自己参与其中嘛?”
肖大爱豆舔了舔嘴唇,苦哈哈的往身前那张似睡非睡的小脸上瞧了一眼。
“那……”
江子木鼻头抖了抖,“我估摸着,以顾姐的江湖经验,十有八九能把伊老头绊住。只要能把他们俩人留过今晚,等明天上午姑奶奶回了城,我亲自上阵,搞不死他丫的!”
肖立早暗暗啧了啧舌:这神婆,脑袋挨了这一下,说话做事还是这么暴力!
“你后脑勺……还疼不疼了?”
江子木下意识微微一点头,可一张嘴,话却是往反的说。
“不疼……好了,都好了……”
肖立早一抿嘴,装着探身往洞外观察情况,身子一动,小心翼翼的把已经有点发麻的腿蹬直了。
“额……呵呵,也不知道,今晚上各大电视台跟网路直播晚会,都是什么明星阵容呢。”
江子木就哼了一声,没答话,心说新年晚会跟春节晚会节目单,果然是位居华国尬聊榜前三的hottopic,虽然有时效限制,可只要是入了冬,那就是男女老少咸宜、居家旅行常备,管你熟不熟的,只要把这个问题抛出去,那是绝绝对对能引发一场如火如荼旷日持久的大讨论的。
见江子木没吭声,肖大爱豆又再撇了撇嘴,一弹舌,“四个月之前,顾妈就收到n家电视台的邀约了,争着抢着要请我参加他们的新年舞台。”
“不过呢,我对这事儿不怎么上心——毕竟累了一整年,我可不希望临到年底了,还要绷着脑子里那根弦,如临大敌的应对跨年舞台。”
“再者说,我自己下个月还有个小型的新年特别演唱会呢……”
“等这趟一回国,就又要马不停蹄的忙起来了。”
肖立早语速放缓,微微偏着头,上下左右把身边的景物跟人慢吞吞的打量了一遍。
其实想一想,眼下这无人干扰的静谧夜晚,还有膝头倚靠着的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江子木,这么“奇妙”的跨年夜,如果不考虑有人受伤的话,不失为一个美好而惊喜的安排。
木心先生有首,渐入大众视野,而后脍炙人口,每个人都要文绉绉的拽一句,听起来倒是让人觉得厌烦了。
普通人都会对老日子慢时光心生艳羡,更别提肖立早这个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一百二十秒用的超级永动机。
故而,眼下这难得的、能在心里暗暗数着数儿模拟秒针行动的夜晚,身边还有个应该出现在玄学小说里、却被肖立早的潜意识拉着拽着非要共谱一曲爱情赞歌的小神婆,这种机缘巧合,对于肖大爱豆来说,也算是可遇不可求,必须得情感充沛的唱一首了。
“我打算,一月的演唱会还是在襄城开。”
“所以……那个……”
肖大爱豆下意识挠着头,谨慎的试探,“你要不要票?”
“要!当然要!”
“谢谢金主爸爸二次赠票!”
这时候的江子木终于来了一丢丢精神。
“不过吧,我能不能感激的接受您老的票子,然后转赠给其他更有需要的人?”
如果叮叮没空参加,那就再去问问桦姐,反正她娃也生好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把上次的遗憾补回来。
肖立早耸耸肩,低头翻了个白眼,“滚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