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肖立早如芒刺在背,立马浑身不自在起来。
也对,雇佣合同的事也聊了,道德绑架的槽也吐了,眼下看着,自己还真没有继续赖着不走的正当理由了。
“好饿,该点个宵夜慰劳下自己了。”
咦?肖立早愣了一秒,转而莫名开心起来:既然你不下逐客令,那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抬手看看表,不过九点好不好,夜太美,这不正是起来嗨的时候嘛?
江子木哪里想得到肖立早心里的小九九,眼下听着肚皮骨碌碌叫,她满脑子不是“烤辣鸡翅”,就是“马苏里拉松露芝士条”,其他的,都是浮云且随它去。
“嗯,不然老规矩,还叫个金枕榴莲披萨一人食套餐?”江子木头一扭,往洗手间方向看了看,“反正肖大爱豆是不会吃的。”
“披萨配鲜榨芒果汁,好吃到升天,嘻嘻。”
江子木舔舔嘴唇,狠狠吞了口唾沫。
两分钟后。
抱着手机下单完毕的江子木,冷不防听着肖立早惊恐异常的“啊”了一声,中气十足,余音绕梁,感觉他一嗓子吼出来,整栋楼都得跟着跳脚。
“搞毛线啊?”江子木忽的站起来,还没跑到洗手间,就看见肖立早把手抱在胸前,一脸“我要领盒饭”的慌张,蹭蹭两大步奔到了眼前。
“蛇蛇啊!”太特么恐怖了!
“完了,完了,我被咬啦!”
江子木看着肖立早递过来的拇指,上面两个细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血口。
“神神婆,你家有蛇蛇!”
“蛇”
“闭嘴!你丫复读机啊?”江子木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一边在心里念叨着“终于肯露头了”,一边把肖立早拨拉到一边,自顾自闷头忙往洗手间跑。进门四下一瞧,得,又来晚了,别说一整条蛇了,连块鳞片都没捞着。
“神神婆,快出来,危、危险。”肖立早按着手指,只觉得整个胳膊到肩膀都开始发麻,连带着头皮也似乎跟着拉扯起来。
“那条蛇我看清楚了是黑色带白色圆形花纹的”
“我知道!是银环蛇!就是它!!!前几天还上新闻呢。”
“啊啊啊啊,我完蛋了,是巨毒蛇啊!”肖立早音色提高了八度,人跟声音一起开始抖。“我是该用流水冲洗伤口?还是需要用刀子把烂肉剜了去?”
“反正你是不会舍己为人帮我把毒液吸出来的对吧?”
江子木“切”了一声,心说我吸你大爷,武侠片看多了?
嘀嘀咕咕了一阵,肖立早猛地反应过来,人往江子木跟前一凑,嚷道:“神婆,你吓呆了是不是?愣着干嘛?快给我打急救电话啊!时间就是生命懂不懂?”
我真的真的还能再抢救一下!
江子木翻个白眼,很没好气的开始学术回怼,“银环蛇50也就是半数致死量约为008毫克每千克,五步蛇为88到10左右,完了,这么一算,你还不如被条五步蛇咬,一口五步多咬几口都能让你坚持走回家。”
肖立早可管不了什么专业的半数致死量,听听江子木的口气,敢情这银环蛇比五步蛇还要猛那么多,“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我等不到救护车了?”
江子木哼了哼,很是漫不经心的安慰道:“放心吧,没啥大不了的。”
肖立早:嗯?
“下辈子注意点儿,别再被咬就没事儿了。”
下下辈子?
“救护车出诊也挺贵的,你就别浪费社会资源了。”
心情过山车,玩的就是刺激。
“噗”
合着我今儿就明明白白给安排在这儿了?啊,妈妈呀,我一国际知名巨星,白天被人用母爱做挡箭牌扎心扎成马蜂窝,晚上居然要无声无息死在一条恶蛇的毒牙下,真是天妒英才,时也命也,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不知道被毒液侵蚀后我的死相会不会很难看?不知道我的粉丝们会不会哭的肝肠寸断?我的遗体告别要放什么歌啊?我的墓志铭准备怎么写?还有好多事儿我先前连想都没想过呢,现在还有多少时间能让我纠结啊?
江子木扫一眼肖立早,看他嘴一撅,五官都要缠着扭打在一起了。可尽管是这么狰狞的表情,放在肖大爱豆脸上却还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甚至多添了些日常少见的孩子气。哎,算了,看在他还有点儿萌萌哒的份儿上,不逗他了。
“哎哟,不要害怕啊啊啊”
一句整话还没说囫囵,江子木再看看肖立早的额头,也开始提着嗓子玩了命的叫唤了。
“头头头有有血血流下来流下来啦!”
得,人类的本质果然是容易卡壳的复读机无疑。
肖立早开始还是一脸懵逼,眼下似乎是被江子木的话瞬间点醒了,后知后觉的开始感到头顶一阵剧痛,手往头发上一蹭,这才明白过来。
“刚刚被咬的时候,一害怕,头撞墙上了。”
“哎哟,要不是你大惊小怪,我还没觉得那么疼呢。”可即便这样,专业音乐人的素养仍然要求他理智的对江子木的高音吐一波槽。
“不过神婆,刚刚你那个跟作拉面一样撕扯声带才完成的高音,是认真的嘛?”
江子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