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南市,你的吃住行游购娱,算谁的呀?”
“江江,”丁叮叮唤了江子木一声,而后头一低,没敢多说。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好不好。”
“阿丁说她公寓足够大,可以整理个临时客房给我。”
“你呀,到了我们华国的地盘要服从我家叮叮的管理晓不晓得?你放心,我家叮叮一定会好好照顾你这个小家伙的。”
阿福听着比自己小两岁的江子木称呼自己小家伙,还总一副长姐为母的含辛茹苦样,心里别提多憋屈了。不过呢,按照入读研的时间计算,江子木这实打实的学姐身份,也是阿福无从反驳的。至于跟江子木相处的几年里是怎样被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带歪、变成“辈分论”忠实拥趸的,乔瑟福觉得整个过程堪比魔教教主洗脑,真可谓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乔瑟福:要不是大爷我二十岁之前太过不务正业,凭我的实力,十二三岁进不是梦!
江子木:反正我是学姐。么么哒哦小学弟
江子木一指头戳在高高大大的乔瑟福脸颊上,翻个白眼,一张口却是笑着对丁叮叮道:“他要是不老实,你可一定要告诉我知不知道?”
“瞧你,扯到哪儿去了。”丁叮叮脸一红,觉得阿福这种长得好看还有极强业务能力的黑客,愿意跟自己称兄道弟,实属纡尊降贵了。对于“颜值才华随便拎出哪一样都能吊打”的业界大拿的正统崇拜,跟性别压根儿没啥直接关系。正想着,叮咚叮咚接连几声,微信新信息到了。
“给我家叮叮的旅游红包,谢谢你肯带我这个小盆友出来玩儿,嘻嘻。”五千块。
“大阿福人很好的啦,要把握住哦狗头狗头,fighting。不过绝对不要把他捧太高,该打打该骂骂,万一坏了,折旧费修理费都在这儿出。”五千块。
“一定记得带他去吃大边上那家我们最爱的炸串老店哎喂!”一千块。
得,不过两口抹茶拿铁的功夫,江子木就给丁叮叮转了一万多。
还能说什么呢?丁叮叮几乎习惯了这一类“社会主义老姐妹情”的常规操作,舒着眉眯着眼,随手扔回去几个“跪谢老板”的表情包,然后把新账旧账在肚皮里暗戳戳一合计,拿定了主意要等圣诞节搞个大新闻。
“袜子里是塞个卡地亚的珍珠耳钉好呢,还是塞个梵克雅宝的刺猬胸针?”
嗯,还是胸针吧,更符合江江满身是刺又内心柔软的性格。
“对了,等回了南市,找一天去那家炸串店买点儿调制好的肉串,跟空气炸锅一起递到襄城去。不然江江总是惦记着那滋味,想得到吃不到太可怜了。”
瞧瞧,真正的友情,既不是我给你一块你还我两个五毛,也不是我一直单方面给你塞甜头而你只知道饭来张口衣来就手。真正的友情,是有来有往的双向平等,是我永远能站在你的角度思考问题,即便揶揄戏弄,却能周全你的面子,担负相应的责任,而你即便对我给的好习以为常,却始终对寻常的善意心怀感恩。
这一头,肖立早旁敲侧击百折不挠最终问出了江子木返回襄城的确切航班信息,而后鬼使神差的,脑壳一热就标注在了手机的万年历上。
这天保姆车上,顾遂心身子弓在前面,手肘支在膝头,一边用平板看邮件,一边小心翼翼的拿余光瞥了一旁的肖立早两眼。
得,这熊孩子,又捧着手机露出诡异的微笑了。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家小崽子最近总是透着股莫名其妙的亢奋劲儿,是压力太大回光返照了?黑粉袭击被砸的大脑缺氧了?抑或是上回缝针时候残留的麻药弥散导致面部肌肉不受控制了?
顾遂心咂摸咂摸嘴,凭借对肖立早习惯跟爱好的了解,仔仔细细将肖立早正在看的手机内容按照可能性由高到低做了如下排列:
死贵死贵的高达手办终于集齐一个系列了,拍张照留念。
竞拍到了有我偶像亲笔签名的古董吉他,拍张照留念。
抢到了联名限量款,拍张照留念。
小爷上回的表演真的太赞了,舔一舔自己的盛世美颜,回味下经典。
新人小花美的不要不要的,是暗搓搓的请她合作一把呢,还是制造机会一起拍个戏呢?
顾遂心撇撇嘴,把手中的平板往怀里一收,不经意的往后一仰,缓缓靠在了椅背上。
“最后一个可能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心里默默念叨着这一句,老母亲和善的眼风一飞,终于看清楚了肖立早抱着不撒手的手机上到底显示了个什么东西。
“噗”在看清楚的一刹那,顾遂心口唇微开,脑子里是千言万语,可眼下,疑惑、感叹、吐糟,等等等等的情绪却像早孕反应一样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我倒宁愿你这小崽子看的是女明星女网红写真好不好?”
都二十八了,我不是让你明天就结婚,可现在终归也得开始培养下对女孩子的兴趣了是不是?再不开始正儿八经考虑讨老婆的问题,你个熊孩子恐怕就要砸手里了。
哎,不能细想,不然老母亲分分钟心塞到背过气去。
“来来来,言归正传,你跟我解释一下你一脸笑嘻嘻的盯着手机万年历到底几个意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