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办厂,是政策允许的,有助于拉动地方就业,还能给相关集体来到一定收入,这种行为也不存在任何问题。”
别说李建昆,连陈总编都看不下去,道:
“我说红衣,你不能这么说话呀,你现在的身份是采访记者,要公允,不能有明显的偏倒性嘛。”
建议沈红衣收到了,但她不接受建议,她眼神仍在李建昆身上,道:“请继续。”
“我和朋友的工厂,干得有声有色。
“至此,我基本上完成了原始积累。”
李建昆顿了顿,道:“然后我出境过港闯荡,在那边利用脑子里的学识和……经验,赚到很多钱,创立了自己的公司,也收购了不少公司。
“八五年,《广场协议》之前,我去了趟日苯,提前完成布局,后面日元升值,大赚一笔。
“去年,我交割了在日苯的所有投资,利用获取的资金,去了趟美国,再次提前完成布局。
“后面十月份股市动荡,我从中获利不小。”
李建昆略作停顿道:“大致上,我的钱就是这样赚到的。”
沈红衣:“这样看来,您是个投资天才。”
“嗨。”
李建昆笑着一摆手,整得人怪不好意思的。
然而,沈红衣刚峰回路转的心情,在当她低头看向下一个问题后,一下子又坠入谷底。
姑娘忐忑着发问:“有人质疑你,假借外商身份,在特区大搞企业,你对此有什么要说的吗?”
词儿还变动过。
说罢,沈红衣立马补充一句道:“不过我听闻,这种事在南方其实并不罕见。”
陈总编埋怨道:“红衣呀!”
沈红衣装作没听见。
李建昆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认真说道:“我在特区的企业,总体上来讲,目前处于极度亏损的状态。
“早年间我在国内赚的那些钱,填进去连九牛一毛都不够。
“余下的钱,均是从境外赚到的。
“我在特区主要搞的是芯片事业,计算机时代即将来临,或者说已经来临,芯片会是将来科技发展的重中之重。
“如果我们没有自己的技术,将来绝对会被卡脖子。
“事实上,这种事早有发生,还不止一次,懂的人应该都知道。”
沈红衣眼神大亮,急声道:
“也就是说,你在从国外赚钱,然后回国发展高新科技!
“你在商业领域,有着普通人难以企及的眼光和广阔视野,你在忧心民族科技的发展,且身体力行地为我国科技事业添砖加瓦!”
李建昆的脸都给整红了。
尽管,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但媳妇儿护的也忒狠了。
“啊……基本上是这样。”
沈红衣脸上总算有了抹笑容,低头看向下一个问题,道:“你难道就没想过,将来靠着这个芯片事业,大赚特赚?”
“当然想过。”
李建昆理直气壮道:“首先,谁愿意做亏本的买卖?
“其次,一个企业如果不能营利,根本无法生存下来——”
沈红衣插话道:“但你主要目的并不是为钱,即使是你现在挣到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
李建昆心说,干嘛抢我台词:“啊……是这个理儿。”
沈红衣的脸色明显好看不少。
不过,接下来的一个问题,使得她再次蹙起眉头。
这个问题是所有问题里,最不尖锐的。
但,也最不好回答。
如果是否定的回答,会显得小家子气,败人品。
如果是肯定的回答,怎么说都感觉非常假,也败人品。
她都想不通,学长为什么要列这个问题。
左右都不讨好。
沈红衣迟疑一下,道:“对于爆料者小芳,你怎么看待?”
李建昆:“我要感谢她。”
沈红衣的眉头皱得更紧,道:“这话听起来很假。”
说罢,她补充一句:“听你的口气,你似乎知道她是谁。”
李建昆:“大概率知道。
“她儿子是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手底下有超过十条人命,我也差点死在他手上。
“当然,已接受法律制裁。”
“???”
沈红衣心说,这事我咋不知道,遂勃然大怒道:“你们有过节,这明显是一次蓄谋的报复行为!”
她知道小芳是谁了。
可恶!
李建昆摸了摸鼻尖,娘的,说漏嘴了。
不过还好还好,没有细节,好含糊过去。
“我说我感谢她,是真的。”
李建昆用一种像是自嘲,又像打趣的口吻说:“沈记者,你明白那种有钱却不好随便花的憋屈吗?”
沈红衣:“我大抵上可以想象。”
李建昆:“说句往脸上贴金的话,我想成为一名成功的企业家。
“从财富的角度讲,我大概率已经成功。
“不过在我的观念里,企业家同时还应承担一种社会责任。
“我想做很多事,比如,在贫困地区捐建一些学校,说句题外话:我也是大山沟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