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派人过来。
一定是遥控指挥,动手的是本地人。
这种的脏话还能找谁呢?
九成九是道上的人。
保不齐就在现场。
李建昆想想后,补充一句:
“据我了解,幕后主使姓徐,这个人摊上大麻烦了,现在不仅是我要对付他,连他亲生父亲都要拿他问罪,可以说,他已是丧家之犬。”
李建昆环顾全场,不过倒也没指望立马有人站出来。
不是每个人都叫王山河。
这家古玩城里时常备着上百万现金,他一点不慌。
王山河起身收尾,抱拳道:
“那就这样,诸位谁找到人,或者有线索,还请及时联系我,哪怕是线索,也必有重谢。”
人群散场。
李建昆特地留下来等了等,希冀着有人能杀个回马枪。
可惜未能如愿。
小王给他续了杯茶,然后拍拍他肩膀道:“能做的都做了,安心等着吧,应该很快会有信儿。”
李建昆做的不只是这些。
现在京城大街上到处都是大檐帽。
尤其是海淀,大檐帽几乎在挨家挨户搜查。
确实能做的都做了。
可谓掘地三尺。
……
……
又一天,没有讯息。
再一天,仍没有讯息。
随着沈壮失踪的时间越来越长,李建昆的心情也变得愈发阴郁,甚至是恐惧。
沈壮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
他不觉得自己,能说服沈家父母,原谅他。
同时,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无论如何,此事终究是因他和徐庆有的恩怨而起。
李建昆抑制不住自己的暴躁,中午有道辣椒炒河虾,他觉得做得不好吃,将春草狠狠骂了一顿。
当然,骂完他就后悔了。
去厨房,给躲在土灶台后面偷偷抹眼泪的春草,道过歉。
下午,另一个渠道——杭市那边,终于传来消息。
“什么叫带不回来?!”
面对李建昆的喝问,电话那头的张富,估计也被吓到。
这声音太愤怒,太冰冷。
仿佛下面一个字没说对,能将人凌迟处死。
张富硬着头发回话:“连徐方国都没找到徐庆有,这王八蛋好像跑了……”
砰!砰!砰!
李建昆操起话筒,狂砸在一张极好的、专门放电话机的红木高脚台上。
是的,他将电话砸了。
贵飞懒汉闻声赶过来,望着眼前一幕,嘴角抽搐。
即便是他,此时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
……
杭市。
和张贵一道从火车站出来后,李建昆连找个宾馆洗漱下的意思都没有。
在火车站外找到一辆速度更快的皇冠。
直奔省委大院。
大约一个小时后,在徐家,李建昆再次见到疲惫不堪的徐方国。
当然,他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
徐方国如此光明磊落的一个人,硬是不敢直视他的目光,耷拉着脑袋,发出中气不足的声音:
“我多方打探,从海关那里找到了他的出境记录。
“他、出国了。
“我……”
徐方国再有权势,也只是在国内。
徐庆有如果溜出国,他有心也是无力。
此时徐方国心里,更多的还是哀伤。
他不敢相信,儿子竟真变成了这样的人。
如果无辜,为什么要跑?
要知道,他的母亲面临审判,即将身陷囹圄啊!
‘我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
徐方国已不止一次,在心里质问自己。
李建昆两眼发黑,险些没有栽倒。
徐庆有跑了?
跑了!
跑出国了!
他为什么要跑?
难道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李建昆不敢再想了。
“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抓住他!”李建昆怒视着徐方国道。
徐方国嘴唇翕合,口型变换很多次,最终艰难说道:
“不、不管你要怎么对付他,能、不能,请一定先搞清楚情况,如果那孩子还……平安。请留他一条命。”
徐方国说罢,身形一矮。
李建昆眼明手快托住他,喝道:“你干什么!”
“我求你。”
李建昆红着眼睛道:“如果壮壮……不平安呢?”
“你想怎么办都行,我、再也不管。”
李建昆深吸一口气后,闭上眼睛道:“好,就按伱说的。”
……
……
从大院出来,刚走到门口。
噗通!
李建昆一头栽倒在地。
也不知过去多久,当他醒来时,发现周边是一个熟悉的环境。
新侨宾馆。
富贵兄弟一左一右守在床边。
李建昆喉咙里像是有无数铁屑,嘶哑着声音问:“首都那边有消息吗?”
张贵迟疑一下,微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