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三杯。
无须李建昆开口,周慧芳先面子上挂不住,蹙眉道:“你们搞什么,没看到有四个人吗?”
“哎呀!”
孙光银大腿一拍,连连致歉,“原来这位也是小同志啊,我还以为是三位谁的家中小辈,跟过来玩的……还愣着干嘛,赶紧上茶啊。”
李建昆这才得到一杯茶水。
他都不稀得喝。
周慧芳没好气道:“小李同志可是大学生学历,专门研究经济的,是我特地邀请过来给刀具厂把把脉的,再这样下去可怎么搞!”
大学生?
听闻这话,刀具厂一群管理,眼神才变得有些不同。
孙光银眸子里有股紧张和戒备,稍纵即逝。
李建昆戳戳桌面道:“厂里今年的进销存记录,拿给我看看。”
“噢,好好,小冯,去拿。”
等几本账薄送到跟前,李建昆第一本还没翻完,便失去兴趣。
典型的功夫账。
做账的会计说他傻吧,账目又做得极为漂亮;说他聪明吧,又是一个傻叉。
举个很简单例子,一吨木头,做出0.9吨刀柄,除去0.1吨磨圆和造型的消耗。
看着没毛病吧。
多实在,多漂亮,多物尽其用。
那么问题来了,锯末呢?
丫的到底懂不懂,把一吨原木,锯成一只只小巧的刀把,要产生多少锯末?
李建昆侧身告知姑奶奶,可以走人。
别说周慧芳大为惊讶,就连孙光银等人都愣住,这就完事了?
“大学生同志辛苦辛苦,我送送你们。”
孙光银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调转,亲自把四人送出厂门。
返回街道办的路上,周慧芳让两名属下先走,推着一辆二六女式,跟推着缝合怪的李建昆,沿着黄土路街道,漫步而行。
“周主任,这个厂啊,从根子上坏掉了,不削根重栽,治无可治。”
周慧芳眉头紧锁,“你是说孙光银有问题。”
“有问题的可不止他。街道真想救这个厂子,最直接的办法只有一个,大换血,管理层全部换掉,一个不留。”
周慧芳:“……”
她硬是被吓到,这可是大地震的事,厂子里的管理层,多半在街道还有兼职身份。
真要这么干,闹出的动荡,只怕比这家厂子亏损还要严重。
周慧芳忽然灵机一动,“小李,你说‘最直接的办法只有一个’,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
“有的。麻烦些,不换他们,就把工人换掉。”
“啥?!”
周慧芳眼珠瞪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那可是两百号工人,背后牵扯到上千张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