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解,道:“昆哥,听对面的说,昨晚马路上有人打架,早上片警都来了。”
他们37号楼离马路不远,如果是白天,对面宿舍的学生,完全可以欣赏街景。
“哦?”
李建昆不动声色,问:“什么情况?”
吴英雄耸耸肩道:“谁知道,他们出去凑热闹的同学说,只看到一地血。”
李建昆暗松口气。
“建昆哪,以后晚上别搁外面待了,最近不安生。”高进喜语重心长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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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凉如水。
赊香胡同,金宅。
高高的院墙内,此时有番阵仗。
七八个看起来都不好惹的家伙,散布在庭院各处,或站或蹲或坐,有人还脱了鞋,抠起脚趾头。
倒没什么讲究。
在他们隐隐形成的包围圈中,戳着一个战战兢兢的家伙,中分长发,瘦长脸,下巴特尖。
不是姚六子又是谁?
葡萄架下的凉亭里,一壶新水刚沸,无需旁人伺候,金三爷自个动手,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很快便茗香四溢。
倒了三盏茶。
李建昆一盏,门童大哥一盏,还有个阴鸷青年一盏。
不同的是,两人端过茶盏,都站着喝。
李建昆坐在金三爷对面。
他倒不想坐啊,压力山大,但金三爷说“你是小友”。
仅仅四字,包含甚多。
“三爷,我是真不知道,这位小哥是您的人,要知道借我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招惹呀!”
姚六子哭丧着脸,满肚子苦水。
今儿才明白那句话:终日打鹰,被鹰啄了眼。
坦白讲,他当时确实存着欺负李建昆的想法,寻思连一帮占院的知青,都要散财来打发的家伙,能有什么背景?
二道贩子呗!
听韩涛讲得也像,满脑子生意经。
不仅想抢他的院子,还要霸他的点子。
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个小子,却让他招上了海淀最不能惹的存在——
金三爷!
这位的传奇故事那就多了,真真假假,传言打仗那会,他便带着一帮人,干过鬼子跟特务。
所以京城道上,逢人就要给三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