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张文静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失礼,因此马上拱手作揖:“草民见娘娘咳血,因为担忧娘娘病情,故而冒犯了,请娘娘恕罪。”
听到这话,苏长安再次愣了一下,咳血?
这么想着,苏长安低头看向手上的丝绢,当即恍然,想要跟这位神医解释一下。
但只见张文静却是朝着苏长安再次拱手行礼后,看了眼身边童子。
那童子也是知道要做什么,赶忙跑去门口放着的大药箱那里,将早就准备好的丝线拿了出来,并且小心翼翼双手交给自己师父。
苏长安看到,愣了一下。
想到‘悬丝诊脉’这事儿。
有些好奇这怎么做到的,但同时看着这位神医,开口说道:“张先生,我这个...”
说着话,已经拿起丝绢,想要解释。
但是才说话呢,只见张文静却是已经将绳子一端拿了出来,并且看着苏长安说道:“还请娘娘将绳子系在右手腕之上。一切结果,请娘娘待民医诊脉之后再说。”
苏长安看着张文静有些无奈,更有些哭笑不得。
他听苏文清提起过这位张神医。
说是这位神医人十分随和,但是惟独碰到患者时会十分严肃,哪怕已经确定对方不过是得了风寒之类小病,也会郑重对待。
尤其诊脉看病过程,更是谨慎至极,绝不容丝毫马虎与其他事情打扰,并且一改往日随和不说,反倒是会十分严肃严谨起来,更不容任何人干扰自己。
当下看着张文静这样子,苏长安叹了口气,于是直接说道:“张先生,咳血什么的,我...”
又一次的!
在苏长安才开口的时候,又被打扰了。
不过这次,并非是张文静开口了。
而是苏长安看到了夏凤翔出现在了绫绮阁门口,微微一怔后,看到夏凤翔一脸憋笑,马上就猜到这丫头是来凑热闹的,一阵无奈。
张文静在数年前就是太医院首座,自然是见过夏凤翔的。
只不过这许多年,固然夏凤翔有些改变,可身上龙袍清清楚楚,所以张文静立马行礼:“草民张文静,拜见陛下。”
一边的童子看到女帝,也是急匆匆行礼,不敢有丝毫刚刚那般失礼的举动出现。
夏凤翔笑着说道:“张先生免礼,朕小时候被你看过病,而且朕的母后若非是张先生全力相救,怕是要更早。离开朕。”
闻言,张文静脸上露出愧疚,依旧拱手弯腰:“陛下,草民当年医术欠缺,未能救治先皇后娘娘,实乃草民之罪。”
夏凤翔笑了笑后,直接坐在苏长安身边:“生老病死本就天道,我母后那病多少人说没救了,张先生全力相救让母后减少不少痛苦,更多活了些年月,朕也好,朕父皇也好,都知道张先生已经全力,更在那些日子里黑发变白发,所以张先生无需愧疚,也无需再提。”
张文静欲言又止,只是拱手后再次深深作揖。
这事儿,夏凤翔跟苏长安说过,说是当年张文静就是因为没医治好先皇后娘娘,因此辞了太医院首座之位,游历天下精进医术。
而先帝患病时,为保证天下不乱,所以密不外传,虽然期间苏文清等人秘密找寻张文静踪迹,可等找到却是已经为时已晚。
但夏凤翔对这事儿看得很开,倒是不去多思多想。
而当下,夏凤翔看了眼那绳子,然后看向苏长安抿了抿嘴唇,后说道:“都出去吧,张先生要给皇后娘娘诊脉了。”
听到这话,燕如玉,纁夏等人纷纷行礼后走出绫绮阁。
张文静身边的童子,自然也是如此。
整个绫绮阁内,一下子就只剩下苏长安,夏凤翔还有张文静三人。
张文静是懂礼的人,因此看着夏凤翔就说道:“陛下,草民刚刚到绫绮阁内时,看到...”
于是,张文静就将自己为什么这么着急为苏长安诊脉的事儿简单说明了一下。
毕竟对方可是陛下与皇后,所以张文静事事小心,不敢有丝毫冒犯之心。
夏凤翔听到苏长安咳血了,立马扭头看向苏长安,脸上满是担忧与疑惑。
她之所以从中和殿赶过来,其实也是因为在刚刚李九郎等人知道了张文静给皇后娘娘看病后,李九郎立马表示‘皇后娘娘诊病重要,请陛下移驾陪伴’这话一出,其他人更是立马附和,更表示接下来其余的事情他们商议出了结果后,再禀报给她就好。
夏凤翔早就想过去了,毕竟今天商议的事情,确实不需要她多过问只需要看结果就好,所以客气了两下后,也就跑过来了。
可万万没想到苏长安竟然咳血了!
脑中不由想起那日祭祀时候苏长安也是咳了血,虽然燕姨也好,或是苏长安也好都说没事儿。
但夏凤翔却是一直记在心里。
经历了两次亲人病故的她,已经不愿意再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因此当下听到苏长安咳血了,又看到那丝绢之上鲜血,又想到祭祀时候,有些关心则乱了,只想着苏长安又会骗自己,也是也不去多问苏长安什么,而是看向张文静说道:“劳烦张先生了,她之前也是咳过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