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月——”
主楼门前的两侧石狮,发出了极尽威严的声音。
“啪嗒”一声。
楚月收拢起了清雪扇,自金光蒲团前拂袖落座。
光芒覆盖她身。
她闭目沉浸元神,任由归墟之簿来定格她。
四下众人,激动不已,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一道红色身影,连眨眼睛都不敢,且屏住呼吸,几近窒息。
这一回,归墟之簿很快就给出了回应。
“叶楚月:无!”
还是同昨日一样既定的结局。
虽说一点儿不出意料,却引得满堂欢呼。
就连躲在主楼里边观察的长老们,亦是激动万分。
反倒是首席长老摸了摸下巴,目光紧盯着归墟之簿下方的金光蒲团。
沈长老高兴之余,问:“林首席,你押了多少?”
林首席敷衍回:“跟你们相差无几。”
“看来,这叶楚月初来无上殿,就给每个人送财了,着实是个好孩子。”
眉火长老捋着胡须笑吟吟地说完,似是想到了什么般,忽而就疑神疑鬼,“你们说,这叶楚月私下,会去买自己败吗?”
“旁人说不准,但从花自怜阁和陆青之事来看,这叶楚月分明就是个贪财之人……当真有这个可能性,更何况她的手里,不是还有秦轴轴和段三斩给的钱。”
沈长老说至此处,众老浑浊的眼睛,倏地就瞪大了,如那年初遇美娇娘般,一颗心如小鹿乱撞,满目皆是对那黄白之物的炙热。
林首席垂下的眼睛,稍纵即逝过狡黠之色。
在某个瞬间,如同藏在深山里的老狐狸般。
……
主楼广场,万千瞩目之下,楚月站了起来,冷着脸走到石狮的面前,用合拢好的扇子,在两侧的石狮脑袋,各敲打了一下,直把石狮和诸多的修行者们给打懵了。
这么多年来,不论登记的结局如何,还从未有人打过石狮。
当真是恼羞成怒真小人了,并无半点君子之风。
再加上经过诸神之日的事,知晓楚月和楚南音的关系后,难免会将这两人放到一起去想……
末了,便得出结论:
“不愧是下界来的人。”
说话之人,是跟在云子君身后的一个青年。
“虽是下界共主,有帝王之尊,也生在大楚那等尊贵之地,难改陋习。”
青年丰神俊朗,年纪轻轻颇有仙风道骨之姿,望向楚月时失望地摇摇头,“原以为有大义,不曾想,真小人。花自怜阁讹陆青,主楼广场打圣狮,这叶楚月,空有一番盛名在外,实在是叫人,失望透顶。”
云子君不言,背着来时的琴,淡漠地看着楚月。
过了会儿。
她侧头问:“听说,你今早去烈风钱庄了?”
青年面色骤然一变。
“还去了,紫阳街的……赌……台?”
云子君见青年目光飘忽,冷笑了声。
青年咽了咽口水,“子君小姐,我只是去看看,看一看。”
跟在云子君身边的人都很清楚,云子君最痛斥与赌相关的种种,她曾勒令禁止任何追随她的人都不能走进每个地方的赌坊,哪怕只是一块碎银的小赌,也是大逆鳞。
云子君不语,眸光发沉,“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脚踏实地,比什么都好,妄想一步登天的人,往往是摔得粉身碎骨。你们想做什么,我不阻拦,但事关赌之一事,但凡沾染,若要善后,我自是作壁上观,绝不参与任何咎由自取玩火自焚的事。”
幼年时,她亲眼目睹过,走进赌坊的人,是有多么的面目狰狞。
只想坐享其成,为此,卖妻送女者数不胜数。
轻者倾家荡产。
重者家破人亡。
云子君深吸了口气,临行前,多看了眼角落里的夏时欢,眉头紧紧地蹙起。
夏时欢不管走到何处,身旁四周都是空荡荡的,人人避之如瘟神。
“这夏时欢,倒也是个奇人。”青年说道:“她在伶仃国那样瘴毒弥漫的地方,还能在这个年纪修炼到归墟境。”
“比起她曾经的天赋造诣,现在的她,弱多了。”
云子君淡漠地说完,便收回了眼神,风轻云淡地迈步走向广场外,在无上殿内较为奢侈辉煌的楼阁里休憩。
回到楼阁之后,跟在她身旁的人,都已蹑手蹑脚的离开,无不是前往紫阳街。
那侧,许予安慰道:“叶师妹,莫要灰心,归墟丹,也不是非要不可的。”
楚月扯着唇,牵强地笑了笑。
四长老瞪了眼许予,“没看到她不大高兴吗,少说点。”
许予抿紧唇部,默然不语。
众人大气不敢出一个,跟在楚月的身边离开无上殿。
路过大殿门前的守卫身旁时,守卫便关怀备至地问道:“叶姑娘,今日的情况如何?”
楚月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说话,精神萎靡地往外走。
两名守卫兴奋不已,喜上眉梢,意识到了彼此的过分,俱都忍耐住这份惊喜。
聚集在殿门前密如山海的修行者们,一个个的,俱都如过年般喜气洋洋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