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亦善士也。”
说罢,三人一同饮酒。
许汜对刘表的评论不置臧否,也就现在刘表的牙齿被拔光了。
不然他还真不敢这么‘率性’,更不敢当面讲述。
一杯酒入肚,刘修起身游走桌案之间,为三人分别打酒。
刘表转而就说:“原本五万金就是五万斤金子,是五亿钱,大司马推出金币,这就变成了八亿钱。”
这种花钱的方式,刘表神情之间多少有些羡慕。
这时候简雍等待刘修斟酒完毕后,就笑说:“君侯若是觉得不好,可以晓瑜荆州士民,今后不收金币,就收黄金。”
刘表笑笑:“商人争利,这可不是我这老朽之人能约束的。”
说着又瞥一眼许汜,许汜没搭理。
没必要处处顶着刘表,有些事情过犹不及。
也有些事情,不需要争辩也是明摆着的。
比如曹操的杀全家,吕布这样的重量级诸侯都被杀全家了,未来等曹操势力更大的时候,又怎么会放过其他诸侯的家室?
而黑熊呢,就诛了个王允三族,并没有扩大化处理,要说严重,也只是派人去族田里撒了一些盐,做了诅咒。
真正下狠手,是太原、河东豪强从叛……就这,也只是尽数进入关中罢了,还从二郡从叛豪强家族择选精壮,点选了六千敢死兵。
未来这些敢死兵斩够首级,才能退役;否则服役期间父死子继、兄终弟及,要补足六千敢死兵的编制。
一船船的物资运抵南乡,卸船检验后搬到竹棚仓库等待丹水漕运通航后向北方运输。
而一箱箱的精美金币,也就这么快速向荆州各处漫延。
宛城东郊水河畔,刘备坐在一颗大桑树下正专心编织白旄。
他双手灵活,不多时一副尺长的白旄就打结扎好。
白旄可以当盔饰,也能挂在腰间当饰品,也能给兵器或者别的什么做装饰品。
凡是军中作战勇猛的吏士,刘备都会赐下自己闲暇时手工编织的白旄。
以至于他的亲卫队尽皆白旄盔饰,与曹军作战时,曹军见到白旄兵,但凡有些经验和见识,都会主动退避。
刘备平日制作了许多,但从来不会滥发,宁可多余的白旄在库房里吃灰,也不会拿来廉价使用。
他将新扎好的白旄捋了捋,装入木箱后,才发现徐庶、赵云一起来了。
南阳春耕很顺利,哪怕是荒废的田地重新开垦,因为河流灌溉以及南阳大姓遗留的各种水利设施,所以刘备这里不需要分出多少人力,就能完成今年农田的用水需求。
等刘备将其他材料收好后,就问:“元直所来何事?”
“臣为防涝而来。”
徐庶将一卷竹简递:“河北旱灾有向中原扩散之征兆,天降雨乃是定数,河北、中原少了,那荆楚、吴越之地便可能会多一些。”
“防涝?”
刘备翻开竹简,是徐庶统计的今年开垦的田地,都是临河易于灌溉的田地。
为了方便耕种开发以及后续的运输,军屯、民屯据点也都沿着大小河流展开。
但他们的元从骨干军吏几乎都是北方人,没有经历过南方的暴雨涝灾,也没有见识过南阳发洪水时的样子。
所以根本不清楚河流附近的洪灾破坏区域,说不好许多人为了方便,今年开垦时就把军屯据点建立在河边。
河边好处很多,用水方便,也方便装卸物资。
刘备看完后,敛容:“此事不容忽视,劳烦军师巡查各处,务必多方请教当地老人。”
“喏。”
徐庶施礼,又说:“荆楚商贾云集南乡,南乡马价涨明显,颇为怪异。”
“如何怪异?”
“一时难以查清,臣想出售驽马五百,有这五百匹驽马,多少能查出一些。”
徐庶神情疑惑,不确定说:“据臣所查,前后两月间约有七八十万石湘米运抵南乡,贩卖所得金币又购马。关中流出的马匹几乎都是官马,这些卖湘米的人尽数收购马匹,马价与日俱增。”
顿了顿,徐庶又说:“最初臣怀疑是伏波将军在用粮食交易马匹,如今再看,臣怀疑是江东人,只是没有证据。”
刘备原本都快躺下了,现在一骨碌翻身坐起:“军师的意思是荆南四郡依旧不满刘琦,与孙权勾结?”
“是,刘景升征辟桓阶为幕府从事前后不到半年,桓阶就引病返乡,也不曾出仕于伏波将军。可见,荆南之士不忘朝廷。”
徐庶耐心讲述,不能指责荆南士人勾结江东,而是他们依旧傻乎乎的遵奉朝廷。
哪怕曹贼挟天子以令诸侯,可那终究是朝廷,是天子所在。
江东军目前是配合许都朝廷做事的,认许都天子,也认司空曹操,孙曹两家还缔结了婚约同盟。
所以许都朝廷写空白诏书给孙权,孙权策动、驱使荆南士人的难度很低。
刘备皱眉去看赵云:“子龙所来何事?”
“末将配合军师调查关中马匹流出一事,如若是江东贼子假荆南之手盗买马匹,末将想半路劫杀。”
赵云浓眉大眼,一本正经说:“黑大司马并无售卖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