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满意露出笑容,又将面具重新戴好,全程不发一言。
袁尚这时候露出笑容,展臂指着魏越:“我听说曹公命人挖地道侦查温侯陵墓虚实,结果如何?可知为了请他来河北,我花了多少钱?足足五千金!”
曹操收敛表情,凝视魏越的左腿,被裙甲遮蔽,也是笑了笑:“休要欺我,足下可是魏扬祖?袁本初派遣军士追杀吕布,你险死还生却断左腿大筋,今日又为他儿子效力,未免可笑。”
魏越不言语,只感觉曹操这放浪笑声有些底气不足过于浮夸。
袁尚等曹操笑声停止,才说:“既然曹公不愿撤军,今就一决生死。”
“哼!”
曹操哼笑,双方御手齐齐挥动鞭杆,两车交错而过,随行骑士相互盯着对方。
战车绕回本阵之际,这些骑士才开始撤离。
魏越拖着方天戟缀在队伍最后面,整个人举止慵懒而散漫。
曹操返回本阵,返回就见对方阵前那头插三支白鹅大羽的金甲骑士矫健下马,行走如常……
本能的曹操去看目力更优秀的许褚,许褚神情十分严肃。
许褚也看曹操,是一种让曹操难以解读的陌生目光。
彼此没有言语,就见袁军两翼战阵开始推进,负责战场侦查的史涣这时候靠近战车,指着北方说:“明公,敌军东线是勃海、平原、河间之兵,其军容最盛,约有一万三千人!”
又指着西线:“那是魏郡、党、渔阳、巨鹿之兵,约有万人。”
最后指着袁尚中军:“贼中军,约万人!”
曹操疑惑看史涣:“各军统率何人?”
史涣略窘迫:“不知,官渡、仓亭两战之后,河北已无大将,袁尚所用多系无名之辈。”
说话间,袁军东线前锋甲兵举着盾牌推进,栅栏、堑壕后的曹军引弓弩射击。
但袁兵甲兵有序推进,靠近栅栏后或者用勾戟划斩栅栏的麻绳,或者就是重甲斧钺前劈斩栅栏。
曹军甲兵也在栅栏后以矛戟戳刺,双方杀伤有限。
紧接着袁兵弓弩手靠近,这些弓弩手都是身披重甲佩戴面具,顶着曹军箭矢前,近距离瞄着射击。
仅仅半通鼓的抵近射击,曹军东线阵地告急!
这个时候袁尚所领中军前接战,几乎重演东线的战术。、
因曹军矛戟甲兵对抗,袁军重装斧钺兵难以快速破坏栅栏。
他们相持之际,同样重装的弓弩手抵近栅栏,对着栅栏另一端的曹军甲兵近距离平射,曹军伤亡剧增。
曹操已经后撤到百步外,见袁军战术邪异,顿时大惊。
附近一辆战车,郭嘉也是看的眼皮直跳。
袁军是顶着曹军弓弩手打击硬靠来的,但对方抵近平射的杀伤效率太高了,只要射中,往往就是破甲。
被射中的甲兵,当场不死,也要失去战斗力。
接战不到半柱香时间,前线甲兵就扛不住这种剧烈伤害,不受控制的溃退。
没有他们的干扰、抵抗,对方重装斧钺兵快速破开一道道缺口。
随后就是盾兵推进,形成多段次的盾兵防线,盾兵防线后面跟进的矛戟兵扎死受伤、或者还在抵抗不肯撤离的曹军甲兵。
这个时候,东部防线的信使纵马狂奔到曹操车驾附近:“济阴兵大损!兖州各军不稳!”
曹操扭头去看,就见率先接战的程昱兖州军团已经不支,大股袁军突破栅栏防线,将未来得及撤离的一股股兖州兵包夹,兖州兵伤亡剧烈。
程昱的战旗被迫向中军靠近,进入附近一座营寨,才重新稳定下来。
曹操又猛地去看西线,西线这时候才交战,反而不同于中线、东线。
西线袁军战术保守,盾兵在前,弓弩在后与守军抛射、吊射,打的热闹,但杀伤效果有限。
守卫西线的是张绣、乐进,张绣在前,乐进在后。
这时候曹仁忍不住了,将面甲戴好,翻身马到曹操车前:“兄长,贼军锋锐正盛,还请退避。”
“无碍。”
曹操口气很硬,曹仁也不再多劝,接过亲兵递来的骑矛,当即策马引着三百余骑向前突击。
已经越过栅栏的几十名袁军盾兵就地立盾结成一道半弧形矮墙。
曹仁所领骑士分成七股,他所领五十余骑正要突击盾墙,这些盾兵立在原地硬撼冲击,当即被冲乱。
十几名骑士止不住冲击撞到堑壕中,被栅栏挡住,这些人陷在人堆里难以转向,眨眼间就被矛戟扎刺、勾落。
曹仁勒马一矛扎死马前跌倒的盾兵,就感觉身侧中箭受到撞击感,并无什么其他感觉。
当即调转马头就要撤离,袁军又是一波乱箭射来,曹仁身边又有几个骑士中箭。
就在曹仁争取的这段时间里,后方备战的第二阵甲兵前冲入堑壕附近,企图将越过栅栏的袁军击溃、驱逐。
几乎很快,重新填装的弩手配合弓手,十几个呼吸里重创这支增援甲兵。
曹仁目眦欲裂,袁军这种不要命、以命换命的妖邪战术太过于凶狠!
精锐的历战老兵,只要近距离被射中,必然重伤,重伤跟战死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