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问题要尽快谈判。
令狐邵握着沉甸甸的锦囊帛书,讪讪做笑:“渠帅何不早早遣使相邀?外臣若有听闻,岂敢不来?”
“我不破华阴,你会这么好说话?我等了你十天,没见你派人来见我;你是如此,袁谭也是如此。倒是崔琰,派人询问,可见是真心想要做一番事业。”
黑熊说罢重新佩戴面具,也不搭理令狐邵,踹马转身就走。
原地吕布持戟驻留几个呼吸,等黑熊策马离开城头弓弩射击范围后,吕布才驱马离开,紧随而去。
待吕布走远,令狐邵才大口呼吸。
只觉得手里锦囊格外沉重,这东西很棘手,很想看又不敢看。
听刚才言语,似乎对方已经跟崔琰建立了沟通渠道。
但也没必要拿这个骗自己。
令狐邵思索着,转身回城。
次日清晨,蓝田大营笼罩在一片金色阳光下。
白鹿塬上,从上林苑狩猎而出的马腾勒马,平静俯视炊烟密集的蓝田大营。
前两日汹涌的灞水已平静许多,蓝田大营依旧是个巨大的建设工地。
马腾的几个儿子陆续策马到他身边,父子几个一起观察。
华阴之战的结果已经出来,昨天夜里时才送到马腾手中,马腾立刻就坐不住了。
华阴虽说没有护城河,可之前也是钟繇的司隶校尉治所,城墙起码是经常维护的,也储备了守城物资。
可就这样,依旧被虎牙军正面突破。
还不是四面进攻,而是选择南门;意味着守军精锐集中的情况下,被虎牙军攻破了。
若是对方袭击槐里,自己留守的士兵能否拖住一日时间?
大概很难。
驻屯槐里以来,马腾的新旧部曲并未集中在县邑,而是分散开垦。
所以城邑日常防备力量并不强,他警惕防范的也是渭北诸将,渭南方面其实是马腾的自留地。
可虎牙军来的太快,推进扩展的也快,险些乱拳打死钟繇。
到目前为止,马腾与虎牙军并未爆发过冲突。
虎牙军也只是攻取、治理京兆尹各县;对上林苑、右扶风所辖的槐里地界并无冒犯的举动。
可即便这样,从对方一战破新丰,再战破华阴开始,彼此已经无法共存在渭南这片肥沃;宽阔的大地之上。
马腾眯眼观望,心中也是不怎么情愿跟对方彻底对立。
可没办法,设身处地的来想,自己如果有对方的攻坚能力,又怎么可能放任另一个自己活奔乱跳?
就怪槐里县紧贴着长安城,对方从杜陵、蓝田出兵,朝发夕至!
而自己想要完成完整的动员,需要三天时间!
仓促动员,一天也就能让一半部曲集结。
所以对方随时可能袭击、重创自己;除非自己放弃耕耘成熟的槐里,继续向西迁徙,去眉县一带驻屯。
可自己有后退的余地?
只要主动后退,部曲凝聚力立刻破裂。
三分之二的关中部曲已经熟悉了开垦成熟的槐里,他们舍不得田产,不愿意跟自己走。
他们投靠自己,也只是为了有个能耕种、吃饭的机会。
而不是仰慕自己的威德,带着全家老小积极主动的给自己卖命。
主动撤离,三分之二的部曲会绑在土地上,跟自己决裂。
余下的凉州旧部,见自己失去了关中部曲,还主动向虎牙军示弱……岂不是说明自己老了,打不动了?
失去了威慑力,凉州旧部距离瓦解也就不远了。
征北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假节的待遇,在凉州人眼里,毫无意义。
所以他真的不能退,一退,目前关中第一的势力将自行崩散!
若不退,那位虎牙将军惦记着,那随时有可能被对方一举吞掉。
野战强,不是真的强;攻坚强,才是真的强!
马腾决心已下,稍稍观察后,不发一言,就调转马头返回槐里,为即将爆发的生存战争而拼尽一切!
新丰,渭水北岸,原马超废弃的营地。
昨日午后卫觊率领三千步兵入驻,今日天亮吃过早餐后,开始陆续渡河。
他们渡河的同时,一支运输队也航入灞水,逆水推进,向蓝田运输军粮。
当日正午,钟繇引着三千余骑入驻卫觊留下的空营。
靠近新丰、青州兵后,钟繇才感受到一些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还不够,他想渡河到渭水南岸,只有这样才能避免遭受联军袭击。
关中的主要屯种区域在渭北,主要灌溉河渠也在渭北。
所以各路关中屯帅也都聚集在北岸,普遍沿着灌溉河渠驻屯。
甚至有的一个县里能有两位大屯帅,各拥部曲三四千户。
而渭南就马腾一个。
此前关中格局简单,马腾驻屯槐里,占了右扶风东部,紧贴着长安城;其他屯帅占据了渭水北岸的各类优良农耕区域,以及右扶风西部,也就是眉县、陈仓一带。
京兆尹则是钟繇的,偏偏黑熊从武关道杀出来,专门盯着京兆尹辖区打。
打到现在,钟繇已成了空架子。
麾下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