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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上,都尉刘开头戴普通皮盔,身上穿的却是河北制造的黑光铠。
但只是在城墙垛口露出半张脸,跟身边守军的半张脸没有本质区别。
即便这样,城下挡箭牌移动时,依旧有披甲弓手朝他所在射击。
甘宁所部的特点就是善射。
如果未来有重装弓手的必要,那这支弓手一定出在甘宁所部。
精锐弓手本就体格强壮,给他们穿戴重甲,也不妨碍什么。
铠甲对身体的负担,还不如张弓时的体力消耗。
刘开观察城外那三台云梯,不由嘴角抽了抽,他也是经历过大战的,真有些看不上对方的云梯。
几台云梯很难改变什么,比起云梯,更让他感到不安和棘手的是甘宁所督的重甲百人队。
其中三十多人穿着金盔金甲明光铠,这防护等级跟他这个都尉一样。
这样一支豪华的重装精锐参与攻城,守城士兵会理所当然的恐惧,以至于不敢交战。
打仗打了这么多年,远离装备豪华的精锐,几乎是一种生存本能。
“柴草团运到这里!”
“点火后,投掷出去!”
刘开头也不回下达指令,女墙一面蹲伏着一排弓弩手,近战搏杀的刀盾、矛戟兵也在军吏引领下,向着云梯所来的方向集结。
随着刘开下令,以麻绳缠绕的柴草团被陆续引燃,城头烟火弥漫。
随即守兵抓着麻绳甩动人头大小的柴草团,不管远近就抛下城去。
这些烟火球砸在地上还会滚一段距离,烟气渐渐弥漫起来。
落在挡箭牌后面的,则迅速被士兵用湿润土壤覆盖,或踩踏,使之熄灭。
这些混杂了人马粪便的柴草团弥漫烟气腥臭,未能打乱进攻士兵的秩序。
何况城头守兵也在影响范围内,很不舒适,视线也被影响。
刘开见云梯车距离二十几步,当即呼喊:“点燃草苫,叉手准备!”
随着这一道命令传下去,刘开转身看副手:“投石!投石!”
“是!”
副手大声应下,躬身向后跑,下了城墙站在台阶上,对城墙后五百余人呼喊:“投石!”
这五百余人站的稀疏,面前摆了一堆拾捡来的鹅卵石。
除了少部分用皮索投石,大多数人都是甩动手臂向城外抛射,能不能砸中全看运气。
只是他们站在城墙后,依旧不时有越过城墙的箭矢落下。
因为抛物线的原因,这部分箭矢落在了后方屋舍区域。
这些投石民壮肆无忌惮发挥,投石纷纷扬扬砸在挡箭牌。
甘宁立刻就猜到,对左右呼喊:“抛射!城墙背后有人投石,抛射五轮!”
这时候挡箭牌抵近城墙十几步,弓手们随机开始张弓抛射。
也有被随机乱飞的石块砸中的,除非当场砸中脸,否则砸在皮盔、铁盔上,也只是头疼晕眩。
真正有危险的是城内那几十个使用投石索的人,乱石激飞。
竟然有一枚砸中军医区域的帷幕布墙,当场打穿。
顿时,战车附近的两名亲兵持盾登车,分别站在左右两侧,瞪大眼睛观察,似乎想要找到石块的飞行轨迹,然后预判、拦截。
“不碍事,下去吧。”
黑熊遣退这两名亲兵,除非石块飞行轨迹正对着你瞳孔焦距,否则你很难观察到。
反正自己佩戴面具,护甲也是当世一流,真没什么好畏惧的。
值得自己警惕的是城墙上可能存在的床弩,城墙背后的霹雳车,而非什么投石、弓弩。
交战区域烟气弥漫,黑熊勉强能看清楚云梯所在;不由皱着眉毛。
只有视线清晰的时候,才能精准指挥这些道兵。
战场上的烟雾干扰,就像是信号延迟一样,对自己影响很大。
思索间,第一台云梯靠近城墙,带着钩爪的梯子撞在女墙处。
“就是现在!”
城头上刘开呼喊:“叉手!投放草苫!”
这些草苫使用成束的干草、麦秆混合油脂捆扎而成,点燃后迅速燃烧,再不快些投放,捆扎的麻绳就会烧断。
叉手使用特制长叉,挑着燃烧的草苫就往云梯上放,企图让草苫顺着木梯踏板滚落下去,去烧推搡云梯的军士。
逼退这些军士,持续投放的草苫就能将云梯自下而上引燃。
草苫沾染油脂,落在云梯上,也能加速云梯燃烧。
也有的草苫径直贴着城墙落下,砸在地面油脂流散到表面,火焰更是剧烈。
四五个呼吸里鱼贯而行的叉手就将五六十捆草苫投掷下去,火焰燃起。
双方弓弩手不约而同的开始近距离射击。
箭矢哆哆钉在甘宁所在的挡箭牌,他侧头观察,就见吕布踩踏云梯已经攻了上去。
身上插着十几支箭,这还是狭长、箭羽明显的箭矢,至于弩矢几乎很难发现。
可吕布踩踏云梯挥舞方天戟劈斩、挑拨草苫之际,身上箭矢陆续被甩落。
城墙上守军以矛戟推搡,企图拒绝吕布的靠近。
方天戟迅烈劈斩,可双方使用的都是超长矛戟,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