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新旧继承。
蔡瑁已经触犯了人臣忌讳,哪怕宴席间被刘琦突然刺杀,又或者走路上被刘琦派遣的勇士刺杀,都是取死有道,死有余辜。
是的,哪怕刘琦采用粗暴手段杀死蔡瑁,刘表也不会真正动怒。
刘表的年龄已经决定了太多的事情,所有人也不会允许刘表严惩刘琦。
尤其是刘琦找来一个强横打手的情况下,真父子决裂,大家自然会想办法帮刘表体面的。
刘表终究只是一个人,他呐喊的声音传播范围不会超过二十丈,失去大家的配合,这只是一个行将入木的老人。
所以对荆州芸芸众生来说刘镇南很强大,稍稍忤逆就死路一条。
可真到与大儿子刘琦兵戎相见的时候,刘表只是个老人。
比起荆州的稳定繁华,刘表算什么?
刘琦根本没有意识到,他才是刘表真正的死穴。
年老皇帝杀太子的根由就在这里,不杀太子,老皇帝随时可能会病故。
对很多普通老百姓来说也是这样,不仅仅是感情方面,从各方面来说,孩子就是父母的死穴。
所以偌大的镇南幕府,也没什么好商议的,就看城外刘琦怎么收尾;收尾不干净,镇南幕府再出手。
蒯越马车停在门前,他下车仰头看苍穹,只觉得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又觉得这种事情早一点发生也不是什么坏事,一个稳定的荆州,才是大家过稳定生活的前提。
蔡瑁的死亡,甚至也是一桩好事。
直接断绝了未来刘琦刘琮兄弟相残的可能性,这对荆州上上下下无数人来说,恩德深重。
蒯越思索着入门,迈过门槛,管家就递上名刺:“家主,有一伙北方来的士人,说是家主昔年故交之后。”
“故交?”
蒯越曾经是何进大将军幕府的东曹掾,负责考选郡国两千石人选,劝何进速杀宦官。
见何进不听,很果断的自请外放,去当了汝阳县令。
后董卓入雒阳,蒯越抛弃官职,返回家乡,直到昔年同僚刘表赴任荆州,他才出山。
蒯越也只是稍稍疑惑,就猜到对方是什么人。
拿起名刺,就见写着‘阳翟郭嘉’四个字,咧嘴一笑:“这人还是如此胆大。”
天下未乱之前,郭嘉就变易姓名云游四方,交结豪杰英雄。
若不是身体素质不好,就郭嘉的性格来说,也是能舞刀拍马,上前斗杀几阵的。
郭嘉给他的印象很简单,就是一个说话喜欢用排比句层层递进,声音很大气势很雄烈的人。
蒯越思索回忆之际,管家又递上两道符节通传:“家主,这是江夏、章陵二郡开具的文书。”
“汝南商人?”
蒯越看了看竹节上的字迹内容,丝毫不觉得怪异。
江夏郡守黄祖跟汝南郡的豪强做生意……这很正常,曹司空崇尚简朴喜欢打仗,可有太多人喜欢穿华美的蜀锦,佩戴南海的珍珠。
商路始终都存在,借着水陆商路,黄祖才能快速恢复实力;也是因为商路,荆州的使者才能深入中原。
汝南郡守满宠让治下豪强配合,凑一支民间商队也不存在什么问题。
“引到偏厅,待我更衣后就来相见。”
做出安排,蒯越阔步入门腿脚轻快。
可能是自己岁数也大了,不太喜欢今天这种激烈的变化。
郭嘉这样重量级人物亲自来荆州,早不现身晚不现身,偏偏现在来见自己,肯定跟这场变故有关系。
很快,郭嘉被引到偏厅,随行十余人,多是雄武壮士。
宋武、黑云也混迹其中,腰悬环首刀,做护卫打扮。
偏厅内,郭嘉身形高瘦,目光很是有神。
略做等候,蒯越快步而来呵呵做笑:“久等了,让奉孝久等了。”
郭嘉起身,笑吟吟审视蒯越:“本以为夜间能见异度先生,先生何以早归?”
“奉孝何必明知故问,不过是我主刘镇南家事将定,我等闲来无事,这才返家。”
蒯越拉着郭嘉落座,这时候仆从端来酒菜,待仆从退去后,蒯越才问:“奉孝何故来我荆州?”
“本为河北之事而来。”
郭嘉端起酒杯,顺应蒯越所邀,一起满饮。
蒯越为彼此打酒,就问:“河北又有什么变故?”
“河北今岁大旱,冀州兵尚且乏粮难以调动,更别说是调幽州兵、并州兵助战。如今是朝廷以四州之人力物力攻伐孤困一隅之袁尚,形势大好。袁尚定,则天下可安也。”
郭嘉挽起右臂袖子,指着北方:“朝廷顾虑刘镇南出兵宛口,因此,我请命来荆襄之地。”
说着,郭嘉露出笑容:“不想今日生出这样变化,我不知是好是坏,故来请教异度先生。”
河北、中原干旱不是什么隐秘,蒯越听着也是神情严肃。
就问:“奉孝想问什么?若是关系我主机密,恕我不能回答。”
“也不算机密,我只是费解蔡德圭乃荆州宿将,何以败亡如此突然。”
郭嘉见蒯越神情阴沉下来,就解释一句:“非我有意轻视荆州将士,此战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