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田大人的夫人?”其余江湖客惊呼着站起身。
“正是。”
“玄武门胡忠平见过田夫人!”自称胡忠平的江湖客再次向林云知行礼,随后又示意其他人过来打招呼。
“田夫人,这些都是我玄武门的后生。”
剩下几人齐声朝着林云知行了礼,恭敬地说了一声:“见过田夫人。”
“众位壮士无须多礼,出门在外,按江湖规矩就行。玄武门的老门主胡鼎山是你什么人?”林云知柔声问道。
“正是家父!”胡忠平曾听自己的父亲说起过,江湖中有一神秘人士,统领着玄门势力,后来嫁人之后便没了踪迹。
胡鼎山说他曾经在婺城见过那个女子,走在婺城县令身边。
“早年我跟令尊有过一面之缘,令尊义薄云天,一双鸳鸯刀使得出神入化,在江湖排名第五名,功夫深不可测。”
林云知的声音里透出一股欣赏,一股尊敬。
“家父年前染疾,已驾鹤西去了。”胡忠平悲伤地告诉林云知这件自己至今都还未接受的事情。
“怎么可能?他将将五十岁,怎会患病?况且,我师父曾给他批过命,能活至耄耋之年。这其中,有何变故?”
林云知讶然。
当年她的师父有神算子之称,只可惜师父的一身本事,唯独批命,师父不肯教她,且不允许师门中任何人传授丁点皮毛给她。
因此她便没学。
林云知想起师父既担忧又惊喜的眼神,或许师父算出了她生命中的两个意外?
一个田笑笑,一个怀里的田熙曦?
目前看来,应该都是惊喜,难道后头还有磨难在等着她?
胡忠平听得林云知的这样说,也回忆起了他父亲生前的异样。
“田夫人,家父生前做了一件令全家上下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胡忠平小心翼翼地说道。
“何事?”
“他行侠仗义,捡回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安置在后院。”
“他娶了那个女人做小妾?”
“没有给名分,可是家父隔三差五就会去她的院子,听侍奉家父的家奴说,是去送画。
如此持续了半年有余,家父外出了几天,那日淋着瓢泼大雨回到家中,就说起了胡话。
请了郎中,郎中说风邪入体,加上忧思过度,药石无医,回天乏力。
家父缠绵病榻月余,身子虚弱,瘦骨嶙峋,一口气没上来,就这样殁了。”
胡忠平说到伤心处,忍不住哭泣。
“那姑娘现在何处?”林云知觉得胡鼎山的病十有八九跟这个被救回来的姑娘有关。
“家父病殁之后,她在灵堂上跪了三天三夜,家父出殡之后,她又守了七七四十九天,便没了踪影。”
胡忠平抹着去眼泪,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可有那姑娘画像?你交于我,待我回了盛京,让人帮你查一查,我隐约觉得那个姑娘恐怕知道些什么。”
“如此会不会劳烦田夫人?”林云知的热心肠让胡忠平吃了一惊,另外几个玄武门的人心下也觉得诧异。
田夫人竟然肯向二十多年前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伸出援手?
“妾身敬仰胡门主的大义,他生前救助了无数乞儿,不应遭此横祸,我定要为他查清死因。
查清之后,玄武门定要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能让那宵小之徒,逍遥法外。”
“多谢田夫人!”
“不必客气!”
“田夫人,那女子的画像我手中没有,需要赶回家中请人绘制。”胡忠平面露难色。
“玄武门在金川,一来一回颇费时日。
这样吧,无需画像,但需要你跟在我身边几日,只不过,这几日,不管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要装作没看到,没听到的样子,可能做到?”
“您是说,吃瓜?”胡忠平试探着说。
“咦,你也知道这件事吗?”林云知惊奇!
胡忠平憨笑:“略有耳闻,原本还打算过了福永镇便去盛京,做一回吃瓜群众。没想到在这里遇上您了。田小姐呢?”
“她近日身子困倦,在客栈休息。
这茶水摊的妇人,在茶水里下毒,到了客栈,饭菜里加上忘忧草,控制人的心神,以此谋财害命。
上午的时候,妇人的同伙被我们惩治了一番,现下才轮到她。”
胡忠平这才明白,林云知在无形中救了自己跟几个师兄弟的命:“多谢田夫人救命之恩!”
“胡壮士不必客气。”
在箬竹跟阿德的严刑逼供下,妇人供出了整个镇子为何到了天黑也不点灯,但凡有哪一户人家敢点灯,第二日他家必定有一人横死在镇子的牌坊下。
久而久之,自然不敢有人再点灯。
如若有人去报官,去的路上直接消失,成为肉干,成为死人,成为小倌馆里挣钱的工具。
可是,不点灯,不报官,没人会伤害他们,甚至他们的日子过得还相当不错。
后来,百姓们都知道该怎么做了。
田熙曦:惨绝人寰,惨无人道,控制人心的高手!
这章没有